嘴巴里「路医生路医生」喊得更勤。</p>

    结果拐过一个转角，他冷不丁站定一个转身，我结结实实撞在他胸口。</p>

    我揉着鼻尖瞟他，心想，果然很有料。</p>

    他看我的眼神有些复杂。</p>

    「江夏，我不会跟自己的患者产生感情，这是我的规矩。」</p>

    呦吼，有个性。</p>

    但规矩这种东西嘛……就是用来打破的。</p>

    我点点头：「好的呢，路医生。」</p>

    他的眼神更加复杂：「你有没有听清我说的话？」</p>

    我继续点头：「听到了啊，你让我打破你的规矩。」</p>

    「……」</p>

    「我不记得你是因为听力不好入院的。」</p>

    「嗯，我是因为理解能力不太行。」</p>

    我实在是一个记仇的人。</p>

    所以被路以辰拒绝的第二天，我开始在院里散播谣言。</p>

    谣言说，路以辰让江夏来打破他的规矩。</p>

    散播完之后，我安安稳稳等在病房里，等着他来打破我的脑袋。</p>

    但他没来。</p>

    沉不住气的我直接冲向他的办公室，结果却在楼梯口意外撞见了他。</p>

    和另一个女患者。</p>

    两人不知道在说些什么，女患者的眼圈红了三红，路以辰的脸色也黑了又黑。</p>

    我猫着腰挪到一个盆栽后面，才听到断断续续的声音。</p>

    「路医生，我不想出院，我留在这里都是为了你，既然你可以接受江夏，那为什么……」</p>

    「抱歉，如果我做了什么让你误会，我向你道歉。」</p>

    女患者还想要再说什么，却被他扬声打断。</p>

    「既然来了，为什么不过来？」</p>

    我愣了两秒钟，还没反应过来，人已经被他拽着胳膊从花盆后揪了起来。</p>

    那女患者看到我，眼圈红得更厉害，哭着跑走了。</p>

    我惊诧于眼前的变故，一时间说不出话来。</p>

    路以辰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没想到你还挺沉得住气。」</p>

    我想，他真是看错了我。</p>

    我不是沉得住气。</p>

    我龇牙咧嘴：「腿……抽筋了。」</p>

    楼下花园的长椅上，路以辰帮我揉着抽筋的小腿。</p>

    阳光洒在身上暖融融，我伸了个懒腰。</p>

    「路医生。」</p>

    「嗯？」</p>

    「我帮你挡了桃花，你准备怎么谢我呢？」</p>

    「如果我没记错，这是你给我找来的事。」</p>

    我点头表示赞同。</p>

    「所以你准备怎么谢我呢？」</p>

    「……」</p>

    他没再理我，我想他一定是羞于表达自己的感谢。</p>

    我抓住这个机会，从口袋里摸出一根棒棒糖递给他，顺便向他表达自己的心意。</p>

    「其实我这个人也挺不错的，你真的不打算考虑一下吗？就像这个棒棒糖，你不撕开外面的糖纸，永远不知道它是什么味道的。人嘛，总要尝一下才知道好吃的。」</p>

    他看了看我，伸手把我的棒棒糖推到了我眼前：「糖纸上写着味道。」</p>

    「……」</p>

    看到我吃瘪，他似乎心情很好，阳光照在他微弯的嘴角，晃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