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是？”</p>

    晋王扯了扯正在四处乱看的江云暮衣袖：“是我的侍妾江云暮，这位是我师父道尘。”</p>

    江云暮屈膝行了个礼：“道尘大师。”</p>

    这样的场合以她的身份是不能坐的，只能站在晋王身后侍奉。</p>

    老道士“哦”了一声，蹙眉盯着江云暮的脸看了半晌：“江云暮……云暮？”</p>

    江云暮也歪着头看老道士，总觉老头有些面善，后来她反应过来，应该是像前世电视剧《西游记》里的老道士。</p>

    “咳咳！”晋王端着茶，咳嗽了两声打断两人的视线，“师父，我今日来，还想去小十七坟前上柱香。”</p>

    “应该的，”道尘看向晋王，捋着胡须道，“王爷放心，小十七的墓她师兄弟们一直都有打扫，今日又是她的忌日，早上诚明和诚宇他们专门做了她爱吃的葡萄酥酪送过去。王爷可要人引路？”</p>

    “不用，”晋王站起身，招呼江云暮，“过来，你跟我去。”</p>

    江云暮没想到，上山参观一个道观竟然还要去上坟，而且也不知道是谁的坟，晋王就命令她磕头。</p>

    直到上完了香，磕完了头，她见晋王没有动静，才问了句：“你不磕头吗？”</p>

    晋王围着那坟头背手踱步，绕了一圈：“我堂堂亲王，怎么能随便磕头？”</p>

    “……”江云暮差点破口大骂，忍住问了句，“这里埋的是谁啊？你让我磕头总要让我知道是谁吧！”</p>

    晋王在她身边蹲下来，早上有人打理过，坟头没什么杂草，他就望着那白石墓碑出神：“你不识字？”</p>

    江云暮抬头看看那墓碑，上边只有孤零零三个字，不知是人名还是什么。</p>

    “穆……幽冥？我是问你这人是谁啊？”</p>

    “是个有眼无珠的女人，”晋王转而盯着她，倏然一笑道，“都是过去的事了，不提也罢。”</p>

    “女人？”江云暮联想到方才李聿和老道士说什么“小十七”，她猜测道，“是你十七师妹？”</p>

    李聿脸上笑意消失，一拍她的脑袋，轻声斥道：“不该你问的事别问，你只需听话，本王让你干什么就干什么。”</p>

    他越不说，江云暮就越感兴趣，下山的路上一直在想着晋王方才望着那墓碑的表情。</p>

    李聿那双眼睛，看狗都深情，更别提在夕阳下悼亡，那气氛一起来，就好像死的是他的挚爱。</p>

    诶？等等，杨草儿说晋王喜欢男人啊！难不成是挚爱死了，大受刺激所以被掰弯？</p>

    江云暮正胡乱想着，脚下一个趔趄。</p>

    空谷在前边打着灯笼，江云暮差点翻到他身上，幸而晋王从后边拉了她一把。</p>

    灯笼火光映着男人幽深眸色，却不影响他的毒舌：“想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