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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歌道:“余舒洋一直哭着要找你,我被他缠得没办法才来找你。”</p>
余家小少爷向来如此,要什么有什么。</p>
可这跟我有何干系。</p>
“找我干什么?”</p>
“是继续嫌弃我那拿不出手的英语口语?”</p>
“还是想让我考个钢琴十级证书回来证明自己?”</p>
“可这些东西,你的季叔叔不是都有吗?”</p>
我低头望着那双与我十分相似的眼睛,一字一句问道。</p>
余舒洋不习惯这样的我,害怕地松开我的腿,后退着跑到余歌面前。</p>
母子二人落荒而逃。</p>
我不该这样的,太小气了。</p>
可心里格外痛快。</p>
这二人,都是我曾放在心尖上宠着。</p>
我自知能娶到余歌是高攀,所以结婚后,我放弃室内设计去余氏帮忙。</p>
吃软饭、赘婿、凤凰男这些词一直伴随着我,从起初的愤怒到最后漠然。</p>
我熬成铁石心肠,再不去理会外界那些什么。</p>
她孕期我努力钻研菜谱,只为她能吃得舒心些。</p>
余舒洋出生后的前两个月,我没让余歌抱过一次。</p>
换尿布、喂奶粉、哄睡这些都是我和月嫂轮换。</p>
包括她的月子餐,也是我不放心外人,亲手做给她吃。</p>
如果条件允许,我甚至都想代她生这个孩子。</p>
余舒洋也粘过我的。</p>
要我哄睡,要我喂奶,要我讲故事。</p>
余歌也是爱过我的。</p>
会记得我的生日,会体恤我的辛苦,会抱着我说爱。</p>
什么时候变得呢?</p>
大概是余舒洋三岁上了幼儿园,听说一些什么话开始的吧。</p>
也可能是某个下午,余歌看着财经新闻泪流满面开始的吧。</p>
我每天连轴转忙得脚不着地,一人恨不得分成四瓣。</p>
直到某次家长会,我特意让管家定制一身西装,郑重其事出门时。</p>
余舒洋理直气壮道:</p>
“我才不要你做我的爸爸,你太没用了,我要季杨叔叔做我的爸爸!”</p>
恍惚间,我才回想起那天财经新闻的内容。</p>
哦,原来是季氏集团二公子季杨,回国了。</p>
季杨,李扬。</p>
从名字开始,我就像个笑话。</p>
余舒洋的洋又是为了纪念谁呢?</p>
我没问。</p>
细细回想,这一切早有迹可循。</p>
从滚滚沸水到波澜不惊。</p>
这样显眼的变化,我怎么可能察觉不到。</p>
起初我只以为是她生完孩子,心态暂未调整回来。</p>
所以加倍体贴她。</p>
出门汇报行踪,早餐午餐都跟她分享。</p>
在家时刻注意,喝杯水都是我来倒。</p>
无微不至。</p>
可余歌回应我的,只有皱得越来越深的眉宇。</p>
“别发了,我每天忙得要死,哪有时间看你那些屁话。”</p>
“能不能别再我眼前晃悠,烦得慌。”</p>
“问我行踪干什么,查岗啊你?”</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