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节
用自己的方式,而且很可能谁都不自知,让我在短短几天内成长了许多。也许我早已经在缓慢地成长,只不过到现在才发现自己的新状态。也许我这辈子不会再见到达席尔瓦了,但是希尔加斯和马库斯,我相信自己还需要跟他们近距离相处很长时间。尤其是马库斯,我多么渴望他能一直像今天早晨那样亲密地陪伴在我身边。那种身体与心灵的交会,现在想起来我还禁不住发抖。但是首先我得在两件事情之间划清界限。清楚又一目了然,就像划出地界,或者在地上用粉笔画出横线一样。
回到家后,我发现了一个信封,有人从门缝底下塞进来的。信封上是皇宫酒店的标记,里面有一张手写的卡片。
“我回里斯本了。后天早上再来。等我。”
我当然会等他。只花了两个小时,我就准备好了在哪里、如何接待他。
那天晚上我再次违背了上司的指令,而且这次毫无内疚和不安。下午,当花了整整三个小时的时间在希尔加斯面前详细讲述了达席尔瓦别墅中的那次派对以后,我又询问了他在跑马场事故的第二天他跟我提起的那份名单现在处于什么状态。
“没有任何变化。据我们所知,暂时没有什么新的消息。”
这就意味着我的父亲还在亲英派的名单里,而我还在亲德派一边。真是遗憾,因为我们的人生道路刚刚又有了交叉。
我没有提前通知就出现了。一进入门廊,旧日的阴影就在心头激荡,让我不由自主地回想起那天我和母亲惴惴不安地走上同一段楼梯。幸运的是,我的情绪很快就稳定下来,而那些令人痛苦的苦涩回忆也一起消失了,因为我不想面对。
给我开门的佣人跟老赛尔万达没有任何相似之处。
“我要见阿尔瓦拉多先生,现在。我有急事。他在家吗?”
她点了点头,困惑地看着我。
“在书房吗?”
“是的,可是……”
她还没来得及说完,我就走了进去。
“不需要向他通报了,谢谢。”
他看到我很高兴,比我想象中还要欣喜得多。在去葡萄牙之前我给他送了一个简短的口信,告诉他我要出门,但是他对此表示意外和不解。他一定在想,这太突然了,跟那天在跑马场的晕倒事件相差无几。知道我已经回来,他终于放心了。
书房跟我记忆中的样子别无二致。也许书桌上的书和文件堆得更多了,日记、信、一摞摞的杂志。其他跟几年前父亲和母亲与我见面那天一模一样,那是我们三个人第一次聚首,也是最后一次。那个遥远的秋天傍晚我来到这里,充满了紧张,对未来一无所知,在这个陌生人面前拘谨而茫然。将近六年之后,我已经自信得判若两人。为了建立这份自信,我经历了人生的磨难,经历了艰苦的工作,一路走过无数的坎坷和热望,但是如今,它已经成为我生命的一个印记,再没有什么能让我失去自信。风再肆虐,未来的日子再艰难,我也知道自己将会有足够的能力和勇气去面对一切,抵抗一切。
“我想请你帮个忙,冈萨罗。”
“你说吧。”
“帮我组织一次五人聚会,一个很小的私人派对。就在这里,在你家里,星期二晚上。你,我,还有另外三个客人。您负责直接邀请其中的两位,不要让他们知道我也在其中。不会有问题的,因为你们认识。”
“那第三个客人?”
“第三个客人我来负责。”
他毫不迟疑地答应了,没有提任何问题。虽然我行踪不定,而且一直使用着虚假身份,但是他似乎对我有一种盲目的信任。
“几点?”他简单地问。
“我下午就来。你不认识的那个客人六点钟到。在其他人出现之前我得先跟他谈谈。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