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文图拉的警察赶到时,发现五具尸体以军队队列的样式排列在客厅里。
这个案子使当局感到困惑,房子里什么东西都没有丢失,莫雷洛也交待不出杀人的动机。
“我必须见到他,”卡罗琳对着麦克风说。
“我必须立刻见他,乔。”
“听着,”他对她说,“你们侦探总是拖到最后一刻才完成工作,头儿说我们不必再忍受了。再说,你不能一个人在房间里见莫雷洛,他是我们遇到的最危险的罪犯。”他转向一个体格健壮、剃光头的黑人警官。
“告诉她昨天晚上拉斐尔都做了什么。”
“他企图杀死三个同狱的人,”博比·基尔希说着斜靠在鲍威尔的肩膀上。
“这是个狗娘养的浑蛋,我一看到他就知道,我干这个工作已经二十年了。他只有一百三十多磅,却只用大概几分钟就打倒了那三个人。你不能和他面对面。”他转过脸,把什么东西扔到箱子里。
“在你像这个家伙一样死去之前,看一下他做了什么。”
她捡起那张照片,被眼前的一切吓坏了——一张黑人的血肉模糊的脸,左眼窝里已经没有眼球。
“他的眼睛怎么了?”
“莫雷洛把它挖出来了。我们没有找到它,估计是被他吃掉了。”
也许博比是对的,莫雷洛太危险了。
她让自己平静下来,脸上显露出坚韧的表情,决定不能后退。
警官继续·里·嗦地说,“我们看到第二个家伙破碎的手被塞到屁股里,脱臼的胳膊像抹布一样摇摇摆摆。”他一脸怪相。
“我甚至都不想告诉你他对第三个家伙做了什么。”
“把他关在一间房子里,博比。”卡罗琳说,她虽然害怕但又敢于迎接挑战。她希望制服莫雷洛,并且是在现在。
“你知道我们所作的报告是法律赋予的权力,你同样知道我是怎样工作的。莫雷洛的精神没有崩溃,他对公设辩护律师说的话不超过两个字。地方检察官协商作出的判决是七宗连续的二级谋杀罪。虽然没有死刑,但没有假释他也就等于死了。莫雷洛只有二十岁。他可能再活六十年,并可能杀死更多的人。”她决定使用她的个人魅力。
“如果他杀害了你的全家,难道你就不想知道是什么动机促使他这样做的吗?”
“不是这样的,”年长的警官说,“当莫雷洛第一次进来的时候,我们都打赌看他能活多长时间,我敢肯定犯人们在二十四小时之内就会把他变成狗食。天哪,他割下了自己母亲的头颅,还杀了一个六个月的孩子。如果能逃脱惩罚的话,县里的每一位警察都会用喷灯把他烧死,把他变成烤肉。甚至连我的妻子都提议把他干掉。”
“我理解,”卡罗琳说。
“那都是正义的声音。博比,赶快!我是唯一可以做点什么的人。”
“昨天晚上和他吵架的那三个犯人都比我强壮。你是好样的,卡罗琳,但你是不会知道那疯子的脑子里在想什么的。”
她在那里站得时间越长,她获得所需信息的机会就越小。能够重视缓刑监督官在刑事司法系统中重要作用的人,大概就只有法官了。缓刑监督官做的大部分工作都是为了与他们从逮捕罪犯到判刑定罪都通力合作,然后,他们就在旧金山诉讼辩护律师的指导下运用法律。
缓刑监督官经过几个不眠之夜,力图敲定对罪犯应该执行怎样的判决。
当判决法官在法庭上拿起案子的卷宗,他的目光扫过处理案卷的缓刑监督官。五十年监禁,当然,毫无问题。法官只是遵循缓刑犯监督官的建议而已,他的手上一滴血都不沾。
“我们的报告还要在每一次听证会上经受检查,”卡罗琳提醒监狱警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