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后将车倒出了车库。
他不断地警告伊丽莎,不要告诉她亲戚、朋友和熟人他是怎样谋生的,否则会把他们的生命置于危险之中。他表面上做的事情是向国外富有的客户提供进口汽车。
他推下一个按钮,然后对着话筒说,“接,利奥。”一分钟以后,一个声音粗暴的男人作出了应答。
“但丁在哪儿?”范·布伦大声吼,他的手紧紧抓着方向盘,指甲都变成了白色。
“就站在我身边,”利奥·丹佛斯回答说,他身材高大,体格强壮,又长又脏的金发在脑后扎成一个马尾辫。
“他想和你说话。”
“这里冷得像个狗窝,拉里,”但丁抱怨说:“他们甚至不能在他妈的汽车里等,我们到底为什么必须要在圣诞节早上来一个墓地?而且还不得不爬过一堵六英尺高的石头墙。”
“那里安全,傻瓜,”范·布伦说:“你希望警察出现吗?我们的麻烦已经够多了。昨天出现了一条新的线索,我一到就和你谈这件事,我大概还有二十分钟就到。”
范·布伦把脚踩在汽车的踏板上。从1983年开始就已经没有人在晒迪奥克斯墓地下葬了,给看守人的钱几年前就用完了,最近的房子离这里也有一英里。尤其安全的是,石头墙挡住了游客,使他们无法把车开进去。这对他来说真是一个完美的地方。
“他们今天一定有个葬礼,”但丁说,在范·布伦前他只好闲聊。他歪着头看着几英尺外一个开放的墓穴。
“谁会希望埋在这个鬼地方?他们连杂草都不除。”
“我看到你了,”利奥说,他看到了上面山上范·布伦的车灯亮了,就迅速地走到但丁的前面,挡住了他的视线。但丁·吉尔比阿迪今年四十七岁,以前曾是冈比诺犯罪家族的成员。联邦调查局追捕他们的时候,他逃到了洛杉矶,想在那里躲过追捕。他肌肉鼓起,满脸麻子,看上去几天没有刮脸了,浓密的黑发凌乱不堪。他穿着一件淡蓝色的跑步服,把手里的香烟又吸了一口,然后把它扔在地上,用运动鞋踩灭了。
范·布伦猛地踩了一下刹车,货车嘎吱一声停住了,他从里面出来,到车后面取出一个梯子。他把梯子靠在墙上,爬到墙头上,然后跳了下去,他很高兴在这样紧急的关头,还有时间练体操。看到那两个人在那里,他敏捷地向他们走过去。直到他们面前时,他咳嗽了一声,这是他和利奥预先约定好的行动的信号。利奥迅速跑到范·布伦的背后,解开茄克,从他腋下的手枪套里拔出了枪。
但丁一只手抓着一把装着咖啡的热水瓶,用牙又叼起来一支香烟。一股热气从打开的暖瓶里冒出来,飘荡在早晨冰冷的空气中。还没等但丁明白发生了什么事,范·布伦就掏出了一支九毫米口径的鲁格枪,瞄准了他。利奥向前跨了一步,也瞄准了他。
“把你的手放在我能看见的地方,”利奥大声喊道,从枪的准星里盯着他。
“这到底是——”但丁惊叫起来,把烟吐在地上,同时把手举过头顶。他眯起眼看着利奥,“你骗了我,你这个无赖。你把我带到这荒凉的墓地时我就该明白。”他伸长了脖子,回头盯着背后开放的墓穴。他猛地把头转过来,脸上的肌肉都在恐惧中扭曲了。
“你喜欢杀害孩子,是吗?”范·布伦大声吼道,一阵冷风吹到他的脸上。尽管天这么冷,他仍然在出汗,他几乎像讨厌眼前站的这个人一样讨厌出汗。他通常都让利奥·丹佛斯这样的人代表自己去处理但丁这种不听话的畜牲。但这一次,他一定要亲眼看到他受苦。他不想立刻就杀死他,或者在他无意识的情况下揍他,像但丁·吉尔比阿迪这样的人不值得怜悯。
“我什么时候允许过你杀害孩子?”
“那个花生大小的蟑螂没有从房子里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