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他开玩笑说,捡起一块带有三个孔的自制木头扁板。
“是你的教具吗?”
“再也不是了,”他弟弟说。
“我猜你没有关注最近的新闻吧?”
“我没有看电视,而且我也很少看报纸,”格雷厄姆医生说着,坐到了另一把躺椅上,把扁木板放在了一个箱子上,他弟弟把它当做茶几使用。
“我想我在监狱里的时候,已经丧失了对外部世界的兴趣。我曾经加班很长时间,曼哈顿的房租太高了,我必须通过额外的轮班挣钱,否则我就得搬出这个城市。”
“为什么?你已经攒了一些钱。”
格雷厄姆医生说,“我将来需要那些钱。”他低下头看着自己的手,他曾经是一个技术高超的外科医生,但现在成了一个忧伤的中年男人,他为了在医院里工作,不得不干倒便盆的活。监狱改变了他的一生,有时甚至剥夺了他生存的意志。他曾经渴望被释放的那一天,但在过去的两年里,他迷失了方向,发现自己很难承受外部世界的压力。他在监狱里的洗衣房工作时,左手的拇指被压力机压坏了。埃尔顿不知道这一点,因为他早就不去看望他了,尽管斯塔岛区并不遥远。他学会了隐藏自己的残疾,可能更多地是为了自己而不是别人。他的手指曾经长而灵巧,是做外科手术的完美工具。他的弟弟不会注意到的,埃尔顿是个只管自己的人,几乎不去考虑别人的情况。
“如果我能重新获得行医执照,那么自己开业要花一大笔钱,”格雷厄姆医生继续说,“别的医生是不会收留我的,因为我有被判刑的背景。我可能重新回到医学院,我已经从事过十八年医学事业。埃尔顿,在监狱的时候,为了阅读医学刊物,我晚上都不睡觉。医学几乎在每个领域都取得了飞速发展,我再也不可能做手术了。但这也无所谓,如果我能做一个普通医师,我也会很幸福的。”
格雷厄姆医生在被判谋杀他的妻子和儿子之后,他在纽约州的行医资格就被取消了。
他刚被假释,就提出了恢复行医的申请,但他犯罪的严重性使他重新从事医疗事业的可能性几乎等于零。因为他在妻子和儿子死前有一些积蓄,他准备用全部时间来学习,也许他会重新回到医学院。但他的假释官中断了他的计划,无论他的经济状况如何,假释条款都强制性规定他必须用全部时间来工作。
即使是内科医生,在被判过刑之后,也很难找到一份工作。无论如何,是犯罪导致了人生的大门被关上了,没有哪个职业愿意雇用一个凶手,哪怕他只要求最低的工资。
他最后只好求助于他原来的一个熟人——西尔玛·卡里罗,她现在是曼哈顿圣·安东尼医院人事部的负责人。在她刚刚被聘用为一个接待员之后不久,她十岁的儿子需要做心脏移植手术,格雷厄姆医生免去了她的费用。从那时起,她每年都要给他写两三次信,感谢他救了她儿子的命,并且直到最近还继续关心这个男孩的发育情况。听说他进了监狱,她非常难过,但仍然继续与他保持着通信。
“这个工作太委屈你了,格雷厄姆医生,”西尔玛曾说,“你肯定你能受得了吗?你要扫地和倒便盆。”
“我在监狱时就扫过地,”他回答说,“相信我,没有比在监狱里更令人感到羞辱的了。”当他听到弟弟说话时,才回到现实中来。
“你的孩子又有麻烦了,”埃尔顿说着,递给他几块剪下的报纸,“萨利让我发誓不要告诉你,但我觉得你应该知道。也许这一次,他们会把杰茜卡扔进监狱。恶有恶报,你不这样看吗?”
格雷厄姆医生盯着报纸上的照片,然后迅速地浏览了一个内容。
“这不是杰茜卡。我知道这个女孩,梅洛迪·阿舍是在塔西克多俱乐部长大的,菲利帕的父母和我是朋友。梅洛迪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