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
写出。我知道,在洗衣间里,用塔比的那台奥利维蒂便携式打字机,我是能写得出来的。而现在,年龄增长了许多,技巧更加老练,工具——比如今晚使用的苹果电脑——也更高级,我却觉得逮不住那些故事。我还记得搞砸一个故事后的感觉,就像自己是个上了年纪的铸剑师,只能无助地盯着一把托莱多宝剑哀叹, 我曾经也知道怎么做这个东西。
三四年前的某一天,我收到卡特里娜·凯尼森的一封信,她时任“美国最佳短篇小说”丛书的编辑(后来这套丛书改由海迪·皮特洛负责,这本书就是献给她的)。凯尼森女士问我是否有兴趣编辑二零零六年度那一卷。我没有隔天答复,甚至也没有用下午散步的时间思考,而是立刻就答应了。答应的原因是多方面的,甚至有些是利他的,但无法否认其中也有自私的考虑。我想,要是阅读足够多的短篇,说不定就能重拾当年写作时的轻松自如。并不是我需要那些额外的支票——对于刚入行的人来说,那些支票数额不大却很管用——来为旧车换个消音器或给妻子买份生日礼物,而是因为我不想为如今满钱包的信用卡付出再也写不好短篇小说的代价。
担任客座编辑的那一年,我读了数百篇短篇小说,具体感想就不在这里多说了;假如你感兴趣,就去买一本看前言吧(同时还可以享受二十篇上乘之作的阅读快感)。如果说它们对这本书里的故事产生了某种重要影响,那就是使我再次灵感进发并跃跃欲试,开始像从前那样写短篇。我曾经希望过能够那样,等它真的发生时却几乎不敢相信。这批“新”故事中的第一篇是《薇拉》,也是本书的第一个故事。
这些故事写得好吗?我希望如此。它们能帮你度过一段乏味的飞机旅途(如果你在读书)或是漫长的公路旅程(如果你在听CD)吗?我真心地希望如此,因为那样的话就像魔咒生效一样。
我知道自己热爱写这些故事,也知道自己希望你们能喜欢这些故事。我希望它们能让你投入。而只要我还记得如何写,就会一直写下去。
哦,还有一件事。我知道有些读者愿意了解有些故事是如何和为何写成的。假如你也是这样的读者,你会在书的末尾看到我的“说明文字”。但要是你还没看故事就急着翻阅那些注解,哼,我鄙视你。
好了,我不碍事了。但走之前,我想谢谢你们来看这本书。没有你们,我还会做我现在做的事吗?是的,我还是会坚持,因为当词句聚合、画面出现、虚构的人物听我之令行事时,我会很快乐。不过,有了你们,一如既往的读者们,一切会更好。一直都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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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