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沉默地看着路灯下翻找垃圾桶的他。</p>

    时不时路过几个散步的人指指点点，“这小伙子不会是疯了吧？”</p>

    我见到过很多次他急切的样子，但好像都与我无关。即便我生病，他也是很镇定地安排好，脸上没有丝毫担忧。</p>

    我为他的沉稳而心动，却发现他并不是不会慌乱，只是把所有的担心都给了别人。</p>

    “值得吗？”</p>

    我这样问自己。</p>

    他翻遍了一个垃圾桶，又去翻另一个，终于找到了外卖袋里的石膏娃娃。</p>

    不顾石膏上的垃圾残余，如获至宝地捧在怀里。</p>

    从前纪念日我给他买的礼物，早被他压在了箱底，或是觉得在家里太占地方，扔掉了。</p>

    手机冷光打在我脸上，拨出去一个号码。</p>

    “抱歉周老师，这么晚打扰您。”</p>

    “您之前说给我留了个名额，还做数吗？”</p>

    “好。”</p>

    之前参加夏令营有个老师很喜欢我，说希望我能进他的组。</p>

    只是许时保研留在了本校，我不想异地，所以婉拒了他，也准备留在本校。</p>

    周老师很惋惜也表示理解，开玩笑说，“你师兄质量可高多了，什么时候分手可以来投奔我，谈十个八个。”</p>

    “我和阿时不可能分手，毕业后我们就要结婚啦老师！”</p>

    谁能想到这么快，我就打了自己脸。</p>

    一切早就预兆，只是我蒙着耳朵不愿意听。</p>

    早上他好像意识到了自己太过分，主动叫我起床，给我买好了早饭。</p>

    “阿初，我昨晚情绪太激动了。但这事你做的确实有问题，我们各退一步好不好？”</p>

    我看着桌上的白粥包子，包子上一点红，是豆沙馅的，表情冷淡。</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