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这并不算糟糕
起身面对他们,朝他们举起双手,手心向上,手指不断摆动,做出招手的动作。他站在狭长形的空间里,让他们只能一个一个上。
小詹是第一个,他的满腔热血,换来了正中肚子的一脚。芭比穿的不是靴子,而是一双耐克球鞋,但那脚踢得很重,让小詹在货车旁蹲了下来,痛苦地喘息着。弗兰克跨过他,被芭比在脸上揍了两拳——只是两记刺拳而已,还没重到会让人骨折的地步。芭比又恢复了良好的判断力。
碎石地咔啦作响。他转过头时,正好被绕到他身后的席柏杜打个正着,击中太阳穴,使芭比眼冒金星(“可能是颗彗星。”他这么告诉布兰达,一边打开那桶新丙烷的气阀)。席柏杜往前移动,芭比狠狠踢向他的脚踝,使席柏杜痛得做出龇牙咧嘴的古怪表情。他单膝着地,像是美式足球运动员尝试想射门似的,差别只在于踢球的球员通常不会抓着自己的脚踝。
荒谬的是,卡特·席柏杜竟然还大喊:“他妈的贱招!”
“到底是谁——”芭比话才说到这里,就被马文·瑟尔斯用手臂勒住喉咙。芭比以单手手肘往后击向瑟尔斯的身体,听见一声痛苦的吐气声,甚至还闻到啤酒、香烟及干肉条混合的味道。他转过身,知道自己在两辆车中间打出一条能逃走的通道前,席柏杜可能又会冲上前来,于是决定不再留手。他的脸部与肋骨全都感受到一阵抽痛,忽然间作出决定——感觉十分合理——打算把他们四人全部打到送进医院为止,让他们好好讨论什么才是打架的贱招,并懂得如何好好区分。
这时,帕金斯警长开车进入停车场——不是汤米就是维洛·安德森打的电话,他们是这家酒馆的老板——车顶的警示灯开着,同时还闪了一下大灯,就像为舞台上饰演角斗士的演员打灯一样。
帕金斯鸣响警笛,但才不过只响半声便又没了声音。他走出车外,把枪带系在他圆滚滚的腰身上。
“你们这些好家伙,这礼拜提前干起架来了是不是?”
小詹·伦尼回答说——
<er h3">11
布兰达无需芭比再告诉她一次后来的经过。
她先前已从霍伊那里听过了,而且一点也不惊讶。
还是个孩子时,老詹的儿子就已经是个很会扯谎的人了,尤其情况对他不利时更是如此。
“他回答‘是厨子先开始的’,对吗?”
“嗯。”芭比按下发电机启动键,发电机随即发出运作轰响。虽然他可以感觉到自己的脸又红又烫,却还是带着微笑望向她。他只是说出一段不开心的经验而已,要他选的话,最不开心的回忆,应该是在费卢杰那栋体育馆里过的每一天才对。“没问题了——灯光、摄影机全部就绪,可以上戏了。”
“谢谢。燃料可以撑多久?”
“也就两三天吧,不过到时事情搞不好也结束了。”
“未必。我猜你应该知道,那晚你为什么没被送进郡立看守所吧?”
“当然。”芭比说,“你丈夫看见了事情的经过。”
“四个打一个,这种事很难不被注意到。”
“要是随便一个别的警察可能就不会留意,就算事情发生在眼前也一样。霍伊在是你运气好;那晚本来是乔治·弗雷德里克值班,但他打电话说他得了肠胃炎。”她停下片刻,“你也能说那不是幸运,而是天意。”
“是的,或许是天意。”芭比同意。
“你想进屋里吗,芭芭拉先生?”
“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们待在这里就好。天气很舒服。”
“我都可以。天气很快就会变冷了,对吗?”
芭比回答不知道。
“霍伊把你们全带回局里后,迪勒塞告诉霍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