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感受到了某处的异常，用手试探性地摸了摸。</p>

    手上感觉黏黏的。</p>

    她凑近嗅了嗅，有股淡淡的铁锈味。</p>

    她按亮了卧室的顶灯，定睛一看，手上的液体很明显是血。</p>

    虽然生理书上说，第一次可能会流血。</p>

    但是，她还是被吓了一跳，</p>

    她赶紧翻开薄被，香槟色的床单上有多处血迹。</p>

    像玫瑰花瓣一样，平铺在床上。</p>

    “怎么？流血了？”</p>

    听到那个男人的声音，她立马缩成一团，将自己包裹在薄被里。</p>

    知意颤颤巍巍地说：“这个床单，怎么办？”</p>

    “你不用管，我明天会让保洁阿姨过来处理的。”</p>

    “你现在先去洗澡吧！”</p>

    “好！”</p>

    “你可以先出去一下吗？我要换浴袍。”</p>

    “这是我的卧室，我出去什么？”</p>

    “再说，我刚刚已经全部看过了。”</p>

    她大胆说了一句：“刚刚是刚刚，现在是现在。”</p>

    “沈知意，麻烦你搞搞清楚，我是金主，你是......”</p>

    “我希望你记住你自己的身份！”</p>

    说完，他还是缓缓转过身去。</p>

    “现在你换吧，我现在看不到你。”</p>

    这时，她才慢慢地从薄被里钻出来。</p>

    快速地套上了宽宽松松的浴袍。然后走到了他面前。</p>

    “我现在去洗澡了。”</p>

    浴室里，知意站在喷头下，还回想着刚刚发生的事情。</p>

    感觉一切都是那么地不真实，但是身体留下的疼痛还在。</p>

    某处的暗红色血迹，顺着水流至腿部，流至脚尖……</p>

    这也提醒着她，刚刚发生的都是真实的。</p>

    20岁，她把自己的第一次交代在这里，交代给了一个叫傅景明的男人。</p>

    并且，这个男人和她才相处了不到两小时。</p>

    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她一无所知。</p>

    她曾经以为自己的第一次是和自己相爱的人发生的，但是现实就是不尽如人意。</p>

    在现实面前，她为了金钱，献上了自己的第一次。</p>

    洗完澡以后，她走出了浴室。</p>

    男人在卧室的沙发上，正在认真地研读《庄子》。</p>

    她有些诧异，刚刚那么激烈，现在居然这么容易就能静下心来看这本深奥的书。</p>

    仿佛刚刚和自己说那些骚话的男人，不是眼前的这个人。</p>

    她感觉他像戴了面具一般，一层又一层，不知道哪一层才是真实的那个他。</p>

    从脑子里跑出来另一个声音：你们就是肉体关系而已，他是什么人，和你也没关系。</p>

    确实没啥关系，他是他，我是我。</p>

    我把他当发工资的金主就好了。</p>

    男人抬起头来望了一眼她。</p>

    “洗好了。”</p>

    “嗯，洗好了。”</p>

    “今晚，你去客房睡吧！”</p>

    “那你呢，你在哪里睡？”</p>

    男人放下手里的书，逼近知意。他的脸就近在咫尺。</p>

    “难道，你还想我陪着你睡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