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阮小姐人凭空消失了
……
一滴眼泪从阮时卿的眼角滑落,没入枕间。
祁予安忘记了。
他忘记了那枚蝴蝶胸针的来历,或者说,他从来没有记在心上过。
……
十三岁那年,阮时卿揣着积攒几年的零花钱,一个人去拍卖会,想要拍下那枚彩钻蝴蝶胸针。
最后却因为囊中羞涩,连举牌子的机会都没有。
回到家她偷偷哭了一个星期,眼睛红肿了就拿冰敷,骗祁夫人是没睡好。
一个星期后的一天晚上,祁予安突然来到她的房间,把那枚蝴蝶胸针扔到她面前。
“拿好了。”
见她愣愣的,他面上又显出惯有的不耐烦,“做我们祁家的人,想要什么就去争,争不过不知道说句话?当我们都是死的吗?”
阮时卿捧了蝴蝶胸针,眼里都是星星。
“谢谢、谢谢安哥哥……”
祁予安看了她两秒,伸出手指,轻轻弹了一下她光洁的额头,“以后不准哭了。”
……
父母去世的时候,她还小,很多事情都不懂。
到了祁家之后,祁家长辈都对她疼爱有加。
但许多做人的道理,都是祁予安教她的。
曾经,是他告诉她,想要什么就去争,如果争不过,他会替她去争回来。
可是现在,她去争了,他又说她骄纵,要和她解除婚约。
多么可笑。
……
阮时卿是被手机铃声吵醒的。
马姐打过来的。
“快过来!祁予安发律师函了!”
阮时卿急匆匆去退房,前台甜甜地笑着,“这位小姐,您的房间已经付费一个月,您可以随意入住。”
阮时卿不依,退了房,把余下的钱给俞子舜打了过去。
?师哥,今天的房间钱先给我记账,开了工资再还你。】
赶到兴业,马姐骂娘的声音一整层楼都听得到。
“钻戒是他带人去选的,大晚上是他给人披的衣服,两人七年地下恋长跑证据确凿,现在告我们造谣,我造他妈的谣!”
见阮时卿跑进来,她直接把律师函往她怀里一塞,“来,这是你的!”
阮时卿低头去看。
也差点骂出声,“为什么我是主被告?”
“柿子逮着软的捏呗!”马姐耸肩,“上到集团下到我们部门都被告了,不过只有你被重点关照。”
“是因为时卿师妹的那篇稿子吧,点击浏览转发量现在一骑绝尘,师妹,这个月奖金稳了。”徐森还有心情打趣她。
但其他人也纷纷点头,“我觉得师妹就是踩准了祁予安的痛点,他这是急了。”
“对,肯定全部被说中,所以才气急败坏。”
阮时卿幽幽地抬头,看着马姐:“主编,你早上说过这事情反转不会太大。”
马姐气得吐掉了嘴里的棒棒糖。
“我问候他祁家十八代祖宗!”
正骂骂咧咧着,法务部来人了。
找阮时卿要身份证信息。
祁予安主告的就是兴业娱乐新闻下面出品的一篇文章,和它的撰稿人。
文章掘地三尺地抠出了他和殷柔晴的爱情糖渣。
——正是阮时卿奋战一晚上的心血结晶。
却被他斥之造谣。
阮时卿用的是笔名,现在法务要核对本人,准备应诉。
看祁予安的强硬态度,届时恐怕免不了法庭一战。
阮时卿刚把身份证摸出来,一只手从她身旁斜出,将她手里的身份证按回去,顺带拿过那张律师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