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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永远记得她把我关在厕所，扒光我的衣服，把一桶脏水倒在我头上时的模样。</p>

    乌黑发臭的水浇过我的头顶，从脸颊，一直淌落到全身。</p>

    贺一瑶嫌弃地捂住嘴，眼睛却弯起来，笑嘻嘻问我：</p>

    “宋时安，你不是最喜欢勾引人吗？你还穿什么衣服，直接裸着出去，给大家看看你的身材有多性感，不是更好吗？”</p>

    周围有几个人跟着起哄，把我刚才被扒下来的衣服扔进了便池。</p>

    贺一瑶掏出了手机，将摄像头对准我，命令道：“宋时安，你这是什么表情？笑一笑，快点！”</p>

    我双手抱臂，艰难地护着胸前。</p>

    脸上却猝不及防被连扇了几个耳光，贺一瑶骂了一声：</p>

    “我他妈叫你把胳膊放下，把头抬起来对着镜头笑，你没听见吗？”</p>

    她没有收力，几巴掌下去，我的耳朵开始轰鸣起来。</p>

    我看着贺一瑶不耐烦的表情，听着周围人起哄的笑声，突然有些茫然。</p>

    我甚至忘记了，这些人到底为什么会忽然开始孤立我，霸凌我。</p>

    明明不久之前，班里的同学还都很友善，我的人缘也很好。</p>

    她们会跟我一起吃饭，结伴回家，周末还会约着出门逛展。</p>

    就连贺一瑶，都会在我上课走神时，用胳膊肘杵一下我，提醒我老师正在看我。</p>

    为什么会突然变成这样呢......</p>

    我还没来得及想清楚，厕所的门突然被大力踹开。</p>

    有人走进来，当着她们的面，将自己的校服裹在了我身上。</p>

    他环顾四周，冲那些人冷冷开口：</p>

    “再让我看见你们欺负宋时安——大不了一起退学。”</p>

    贺一瑶咬了咬唇，眼神复杂地看着他，却什么都没说。</p>

    那是十七岁的许书程。</p>

    在那天之前，我对他的印象其实并不深刻。</p>

    只记得他长得高高瘦瘦，干净帅气，只是性子有些孤僻阴郁，似乎不怎么跟同学来往。</p>

    就连我，在这件事发生之前，好像跟他也没说过几句话。</p>

    只是从那天之后，不知道是出于感激，或是其他什么原因，我开始不由自主地关注他。</p>

    直到后来，我们终于正式在一起。</p>

    虽然自从许书程为我出头之后，贺一瑶没有再霸凌过我，但不代表我会原谅她。</p>

    再次见到她，我仍然觉得恶心反胃，下意识不想看见这个人。</p>

    只是我还没来得及转身，贺一瑶就开口了。</p>

    “宋时安，你怎么会来看婚纱，要结婚了吗？”</p>

    我冷冷看着她：“跟你有关系吗？不管我是不是要结婚，都不会给你提供业绩的。”</p>

    贺一瑶尴尬地笑了笑。</p>

    十年过去，她早已不是当初伙同一群人，将我锁在厕所随意欺辱的太妹。</p>

    她向我低头，说道：“以前的事，都是我不好。说起来，当初咱们两明明一开始关系还不错的，后来会变成那样，也不能全怪我......”</p>

    我冷笑着打断：“这么说，难道应该怪我？”</p>

    她连忙摇头：“不是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要不是许书程故意挑拨，撺掇我欺负你，我不可能那么对你的。”</p>

    我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