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纹。通常只是其中一根或两根手指。那告诉我们嫌犯某个时候曾在房子里,但不能特别指出犯罪时间内他在房子里。而DNA指纹的话,我们就完全可以知道了。你们只需把那畜牲抓到法庭就行了。”
这女人停下来露出笑容,满意的笑容。那个占据了她半张脸的笑容总能立刻使对方一辈子成为米兰妮·鹊斯迷;这时候,她并不因为多年来在社会黑暗面工作、采舀着脑浆肚肠粪便而变得冷酷,反而看起来就像个小天使——一个小小红发、露齿微笑、满脸雀斑的小天使。除了香烟以外,安想。
就在这时,那个金发警员走进走廊,背上拖着梯子,立刻撞倒了两个圆锥;然后继续从米兰妮标示起来的区域内穿过。她站到安的身边对她耳语:“那家伙瞎了。我不是跟你说了吗?好在我已经采下了证物。否则,我们就得从他的鞋子上刮了。”
她们看着他。他试着把梯子拉进卧室的门,但还是终于走进门框里说:“你要把它摆在哪里?”他问米兰妮,一边揉着额头上一个红红的凹痕。
“非洲,当然。”米兰妮吼道。抓过梯子,把它用力搁在子弹所在的墙上。
“你认为我想摆哪里,亚力士?”
米兰妮开始爬梯子,香烟叼在嘴边,头上绕着云雾。安走出房间,随即听到米兰妮的尖叫,接着一声巨响。安赶回房间。显然是亚力士撞倒梯子,因为米兰妮已经摔在地板上。
“你有没有受伤?”年轻警员说,弯腰看她。
“离我远一点!”米兰妮说,站起来拍拍身体。
“别碰我!否则你就死定了,亚力士!”她捡起掉在地上、仍在冒烟的香烟重新放回嘴里,把梯子用力搁回墙上。
“你回到货车后面去,亚力士,然后把车门关上。不!我会把这个梯子带回去。把门锁上,今晚别再出来,直到我们回到警局。”
“但是,米兰妮,我以为——”
她又开始爬梯子,转头对安说:“看吧!我跟你说很糟糕,你就是不肯相信我的话。没有人相信我。人事官不相信,老板也不相信。”
安开始大笑。这是她遭厄运以来第一次心情好转。那个年轻警员还站在那里,不肯离开。
“但你说你要让我——”
“安,”米兰妮说,高高站在梯子上,用金属工具挖着灰泥墙,一边喷出一口烟,“帮我一个忙,把这家伙铐起来,把他锁在柜子里或什么东西里。”
诺亚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思索着这件案子。该死!他想,一定是索耶。那个小王八趁他们不注意时换了车子,也许就是特地要来这里进行攻击。更正——他对自己说,他来这里不只是要伤害安。找上这女人的不管是谁,都是要她死得冰冰冷冷。这是他的看法。这是那个混球第二次明目张胆地攻击她了,而他刚好负责调查这件案子。一定要把那个疯子抓回来,不论要付出多大的代价。
但是他很困惑。他可以理解索耶对付安是为了不让她出庭作证,但是她的儿子跟这件事情又有什么关联呢?
安信步走进客厅,在他旁边的沙发上坐下。诺亚转头看她,噘噘嘴说:“我不喜欢这样,安,我一点都不喜欢这样。”
“我也不喜欢。”她冷冷地说,双手拢紧,摆在膝盖上。
“你还可以告诉我关于歹徒的任何比较明确的地方吗?我是说,你确实看见了他?你是不是这么说的?”
安凝望着空中,强迫自己回忆那男人在车道上时的影像。
“他——他……”她结结巴巴地说。回忆使她感到极为恐怖。
“什么?”亚伯拉罕失望地说,“给我点东西,安。”
起初安没有回答。她为什么犹豫了一下?为什么在灯光中看见他时,她不扣扳机?如果她开枪,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