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时间不够久,无法追踪。”
“对!”安说,“我是说,那是他的声音。”
那警员重复一次要安让打电话来的人讲久一点。她几乎大叫出来:“我不知道如何让他别挂电话,我应该怎么办?”
“下一次,”那警员冷静地说:“拿起电话,但什么话都别说。想尽办法,尽量拖延通话的时间。”
安接受这建议,虽然她弄不清楚自己在和谁通电话令她有点烦恼。
“你是谁?”
“菲尔·威塔克。我想你听不出我的声音,我重感冒。”
“噢!”安说,“谢了,菲尔。”关掉灯,她躺回去凝望着黑暗,想要忘掉心中一切的思绪。最后,彻底的疲劳打垮了她,安闭上眼睛入睡。
安在窗帘缝射进来的晨光中苏醒,全身酸痛,觉得自己好像只睡了一小时一样。她的双眼因哭泣而肿胀刺痛,床单被汗水弄湿了。有好几分钟,她在床上完全静止不动,看着天花板,考虑着自己能不能爬起来去上班。然后她听见房间内有衣服的沙沙声,立刻坐直身子。
大卫正坐在椅子上,看着她,等她苏醒。这男孩通常凌乱的头发现在刚洗完未干,仔细地梳向两旁。他穿着他仅有的两件衬衫之一,一条黑长裤;甚至穿上那双为特殊场合准备的黑皮鞋。安上次硬要叫他穿那双鞋子时,他还曾告诉她,那已经太小了。
“现在几点了?”安问,关心地。
“七点。”
“你坐在这里多久了?”
“从六点开始。”
安再次看看他的正式服饰,觉得非常痛心。他在等他的父亲回来。
“过来!”她轻柔地说,拍拍床边的位子。
“不!”大卫说,“我不想弄乱我的衬衫。你知道爸爸是多么讨厌皱纹。我想让自己很好看,懂吗!我要让他知道我现在已经长大了,知道我一直遵照着他的一切教导。”
“把我的睡袍给我,”安说,“我去给你做早餐。”
“不!”大卫说,在门的衣钩上找到她的睡袍递给她。
“爸爸回到这里之前我不想吃。然后我们就可以像全家团聚一样一起吃饭。”
像全家团聚,她悲伤地想。他并不知道事情在最后已经变得多糟了。
“亲爱的,我们甚至还不确定那真的是他。我昨晚想过这件事,大卫。而且那个闯进家里来攻击我的人,戴着面罩掩饰自己的声音。他拿走了你的相片;他甚至还提到你的名字。有可能是某个人冒充你父亲的声音。也许是电脑或什么的。”
“你是什么意思?”
“你还不明白吗,亲爱的?大家都知道你父亲发生了什么事。我被射伤时,他们又重新报道了一次。对我做这一切事的人不管是谁,可能正试着假冒你父亲的声音,说一些他知道的事情来让我们相信那是爸爸。这是一种伤害我们的方法。”
安转过头。如果她所说的话是事实,无疑的将非常具有杀伤力。看见大卫这个样子,希望被挑得如此高涨,几乎使她无法忍受。
“我不相信!”他说,等着妈妈套上睡袍下床。
“那是我爸爸。我认得自己的爸爸,妈。那太可笑了。为什么有人会那样做?”
“这个嘛!”安说,“也许有人想使我们难过,使我困惑,让我以为自己疯了。大卫,这其中有很多事情你并不知道。”
“那是爸爸!”他生气地吼道。然后转身顿足走出去,对她喊回去,声音在走廊里回荡,“你说这些话只是因为你不希望爸爸回来。我知道你以前是怎么跟他打架的。”
那么他是知道的了,安暗忖。尽管如此,他还是怪她而非怪他的父亲。他这心态是从汉克那里继承来的吗?如同他那火爆的脾气一样?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