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庭里的强者,担当一家之主的角色,决定家里的一切大小事情。她需要欢笑和感受情趣,她要证明自己是有魅力的,有正常生理欲望。她要使自己相信:今天是自己的生日,绝对有道理庆祝。
他们默默地走着。她需要稳定一下情绪。一会儿什么都会过去,她就会回到家里和约翰躺在一张床上。
在这几年的禁欲生活中,约翰老无中生有地捏造,说什么她一直都在欺骗他,背着他不知干些什么勾当,她第一次想但愿这种指控是真的。那么,那个男人也只可能是走在她身旁的这个人,也是这个勾起她想入非非的男人。但他早已结婚,何况没有理由可以相信他也已为她所吸引。
既然约翰不再在性方面对她感兴趣,何以见得另一个男人会要她?她已经不再吸引人了,她最好还是接受这个事实。她不是接受了生活强加给她的一切吗?她已经三十六岁了,再过几年就四十岁了。
他打开他那辆白色BM小轿车的车门,将前排座位上的运动衣扔到后座。他坐到驾驶座上,将钥匙插上,随后,他垂下双手,朝她转过身来。他拥住她,抚摸她的头,双手插入她浓密的红发中,亲吻她的双唇。他那硬硬的短髭摩挲着她的脸,“跟我回家吧!”他低声说,“我需要你,我没你不行,好吗?”
“可是……”莉莉没说下去,想到了他的妻子和十来岁的儿子。事情明摆着,她应该回家去,即使她得以逞一时之快,以后也会后悔的。他的双唇又吻住了她,舌尖在她嘴里探索着;他的双手抚着她的后背将她紧紧地拉向他。
一股暖意流遍了她的全身,使她不由自主地靠得他的身体更近,麻木已久的肉体似乎正在复苏。
一切都被遗忘了:工作、约翰、莎娜、她的生日、她的童年、她的自我防线。
“走吧,”他说。他托起她的下巴,盯着她的眼睛。
“家里没人,要是你顾虑这个的话,今晚没人回家来。”
他抓住她的手放在他的腿上。她就让她的手留在那儿,没有缩回,他又一次吻她。
她是一个正常的女人,有着正常的欲望。理查德不会把她当作“插座”,像约翰在办那种事所说的那样。他是个修理匠,一个医生,一个魔术师。他会将“插座”重新装回墙上,然后将他的“插头”插上去,电源一来重新大放光明。
“插座”并没有坏,只是无人问津罢了。
“开车,”她说,“快一点,开得越快越好。”
他们站在客厅,透过窗户注视着夜色中的城市。
他全身赤裸,她的身子裹在一块大浴巾里。这所房子位于一座小山坡上,很现代化,天花板高高的,空气通畅。他的夹克,她的鞋子、奶罩、裤袜等扔得起居室的地板到处都是。
他们没来得及走到卧室就按捺不住了。
一走进房子,他们在黑暗中面对面地站立着,相距也就那么一脚远,谁也没动。
“你的身体看上去就跟我一直想象的一样。”他开口说。
“怎么样呢?”她问。
“秀色可餐,看上去像是用草莓酵母乳堆成的。”他们两人的脚各顶住沙发的一端,到处都是手和脚。这张沙发是屋里惟一的一件家具。他用他那强壮的长胳膊将她的上身扳了下来。
她抗议着,叹息着,甚至叫出声来:“不,不,别这样。”
他仍然毫不理会。
最终她不得不揪住他的头发把他拉了上来,强迫他跟自己换了位置。她强烈地感受着他。
“噢,天哪!”他叫道,“天哪!”她俯身亲吻他,随后又扬起头来。
此时此刻她仿佛就置身于幻梦中。她真切地想象过她自己骑在一匹高大的白马上,跳过重重高高的围栏障碍,跃过无数的溪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