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节
“总有一天我会独立,做出一番事业。”
“那你为什么现在不出来自己干呢?”
“现在有点困难,但,以后如果有钱……”
“反正,你最好赶快辞职,离开那种地方。”
冬子也不明白自己为何讲这种话。
“再给我一杯。”冬子把空杯推向前。
“没问题吗?”
“放心。”
又喝了半杯白兰地时,冬子突然感到晕眩了。一瞬,眼前漆黑,灯光摇晃。她伸手扶住额际,低头。
“怎么了?”
“有一点不舒服……”
可能久未穿和服吧?觉得胸口难受。
“我们走吧?”
“喂。”冬子轻轻甩头,站起身来,她本来认为可以站稳,却踉跄着。
“喝太急的缘故?”
“不知道。”
在地下街道喝啤酒,到了屋顶酒吧也只蝎两杯白兰地,应该并非过量,而是和服衣带紧勒,以及贵志出国旅行之事令她不高兴吧!
“我要回家。”走出电梯时,冬子说。
“我送你。”
“最好是这样。”冬子命令似的说着,迳行上了停在饭店门口的计程车。
车行之间,冬子靠着门边,额头抵住玻璃窗,她很清楚醉意使她的脸孔像火烫一般。
“你不要紧吗?”船津很担心的凝视着她的脸。“抱歉,勉强找你出来。”
“不,不能怪你。”事实上,冬子自己也想出来散散心。
计程车经西参道,在代代木森林前右转。马上就见到参宫桥车站明亮的灯光,而上了坡,就是冬子的公寓住处了。
“啊,在那边停车。”过了公寓前的石墙时,冬子对司机说。
“需要我送你进去吗?”
“好的……”冬子颔首。但,转念一想,深夜不该让男人进人自己房间的,以前除了贵志,她从未让任何人进去过。
不过,对方是船津,他是纯情的青年,应该不会起什么奇怪的念头吧!
无论如何,就这样独自过夜实在太寂寞了些。如果贵志能陪着家人去夏威夷,自己在国内和船津单独相处也是理所当然的。
新年里,公寓内静悄悄的,连管理员的房间也拉上了窗帘。
冬子走出电梯,来到房门前,开门。遮挡脱鼓间的帘但愿脱映着起居室的灯光。
“可以进来吗?”
“很脏呢!”
让船津进自己家,出院是第一次,现在是第二次。
“家里只剩咖啡……”冬子烧开水,冲泡好咖啡,将咖啡置于船津面前后,转身进入里面的卧房。
她急忙解开衣带,外面披上羽织(译注:和式的长外套),雾时,胸口的郁闷消失了。
“不要紧吧?”
“轻松一些了。想听什么音乐吗?”
“也好……”
“听什么?”
“都可以……”
冬子播放一星期前购买的比利·乔艾雨的LP。
“要加糖吗?”
“不……”
船津的态度比在饭店酒吧里时显得更生硬了。
冬子忽然有一种想作弄这位诚实青年的行动。那和诱惑不同,几近于折磨取乐,但,无可否认的骨子里仍肇因于对贵志的气愤。
冬子和船津坐在同一张沙发上,问:“你觉得我怎么样?”
“怎么样?”
“不因为我是孤单寂寞的女人而想诱惑吗?”
“不会的。”
“是因为我年纪已大而同情?”
“不。”船津坚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