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凶犯
“你们为什么不直接告诉我呢?”
粉色阿什莉——玛丽娜——走上前来。“我们不能说,父亲让我们发过誓。他说要是我们敢把真名说出去,他就宰了我们。”
“要是我们敢逃跑,也是同样下场。”霍兰德补充说,“父亲说他会把我们抓回来,像对另一个男孩一样剁了我们。”
金宝双手抱在胸前,沉着脸说:“父亲不会伤害我们的,他爱我们。”
起初,这种袒护的话让萨蒂觉得相当古怪,特别是它出自一个被绑架了三年的女孩之口。后来萨蒂想起来,人质对劫匪产生情感并不稀奇。这种现象有个专门的名词——斯德哥尔摩综合症,佩蒂·赫斯特与伊丽莎白·斯马特都是这个样子。
更多拼图的碎片归位了,萨蒂恨自己没有尽早拼好这幅拼图。真正的亚当和阿什莉死于一场火灾,他们父亲脸上丑陋的疤痕——不是麻子脸——正是这场火灾留下来的。
“这个男人,”萨蒂手指着画像说,“将你们从家中、从父母身边抢走。”她的目光又回到剪报上。
八岁的金宝和六岁的乔丹是雾魔最早绑架的两个孩子,时间是2003年4月。布兰妮和斯科蒂是在第二年的4月。去年是玛丽娜和霍兰德,今年是萨姆和……“等一下!”萨蒂抓着玛丽娜的手臂问,“科特妮在哪?”
“我们不知道,”女孩说,“她偷偷跑掉了。”
“什么时候?”
“几天前的一个晚上,她还带走了亚当。”
萨蒂摇摇脑袋。“什么?”
“另一个亚当,”布兰妮说,“科特妮带上他跑了。”
萨蒂完全被弄糊涂了。“什么另一个亚当?”
霍兰德指指墙上的照片。“他。”
萨蒂昏厥过去。
身旁晃动的人影渐渐清晰,萨蒂呻吟了一声。等她能看清楚周围,只见六张忧虑的小脸一齐向下望着自己。
“怎么回事?”萨蒂的声音很虚弱。
“你晕过去了。”金宝说,“在看到照片之后。”
萨蒂抓住霍兰德的手。“我晕倒之前,你说了什么?”她来到萨姆的照片跟前。“你说他是——”
“科特妮带着他跑了。”玛丽娜插话说。
“照片上的这个男孩?”萨蒂小心翼翼地问。
“是的,那个男孩。他从来不说话。”
萨蒂心头一紧。“就在几天前?”
“是啊。”
萨姆死了,萨蒂的理智告诉自己,她亲眼看见那辆汽车爆炸。
可你从来不相信萨姆真的死了。
“沙基现在在哪里,玛丽娜?”
“父亲又出去找他们了。”
萨蒂松开霍兰德的手。“我们必须先回我的小屋,再打电话报警。”
而且我还要找到萨姆。
“赶在他之前。”乔丹轻声说。
毫无征兆地,远处那扇门后面突然传来沉重的脚步声,声音在看不见的台阶上回响。每走一步,声音都变得更具威胁。
“他来了!”大舌头的霍兰德说。
“快走,”萨蒂催促道,“从木梯上去。”
“我们跟在你后面。”玛丽娜说。
萨蒂顾不上从出口的活板门飘进来的细雨,两步并作一步往上爬。
“小心!”萨蒂提醒孩子们,“台阶很滑。”
爬到一半,萨蒂想起手电筒还落在下面。要不是孩子们的安危催促她朝着头顶上微弱的亮光继续前进,她几乎要折回去找。
“我们就要到了。”
一爬到湿滑的草地上,萨蒂就转过身,向后面的第一个孩子伸出手臂。“赶快!”
洞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