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光荣的负伤
,结果碧安卡推我!”
“哦!妈,你不要这么输不起啦!”
洛伊心不甘情不愿地往我这儿走来,碧安卡就在不远处,手里抓着一瓶庆祝胜利的香槟。
“大会真该颁个奖给没穿胸罩就跑来比赛的你才对,勇气奖之类的。你还好吗?”他问得可真勉强!
“她推我!那只母牛撞我!没人相信我吗?”
我不禁开始抱怨自己的名字,凯珊卓——希腊神话中预言不被采信的特洛伊公主,就连她预知了木马屠城的惨剧,也没人相信她。难道这名字被诅咒了?
“妈,”珍妮比了个嘘的动作,阻止我说下去,“好了啦!你今天出的糗还不够吗?”
“你要不要……呃……和我们一起庆祝?碧安卡有准备野餐的东西。”洛伊问,看不出有啥诚意。
她当然是有备而来啊!“不用,我……我还要回去上班。”
日正当中,休闲大楼的影子往后退成了一条细线。在冲回科博馆之前,我一跛一跛地走向休闲大楼,独自舔舐我受伤的心灵。
我怎么会这么凄惨?我好想哭,但还是得振作起来。
仔细想想,我没因为那些鸟事而吓得尿裤子,所以,这样也算是成功了。
诚如我先前所说,规画是行动前最关键的一部分。每件事都已按照原定计划进行,所以我现在有一个小时的时间可以回到科博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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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我之前计划中所没预料到的,一来是扭伤脚踝;二来是遇到“发现有人在铁轨上”——这是伦敦交通局的术语,讲白一点,就是有人卧轨自杀;还有第三,我手机没电了!
好不容易撑到地铁站,比我预计的时间晚到,车子已经快开了,我使劲猛冲才挤进车厢,与整车的人面无表情地共度接下来的十分钟车程。
伦敦的地铁里没有空调,我的t恤已因为赛跑和赶路而湿透,棉质布料紧贴着我的肌肤。听到到站广播后下车,我步履蹒跚地走出地铁站,想说搭计程车好了,偏偏看不到半辆车,只好拖着沉重的步伐坐上公车。
北伦敦不愧是座标准的都市丛林,回程路上的车流量之大,公车有如老牛似地缓慢行进着。我捞起手机想打电话给同事露西,但果然和我猜的一样,手机没电了。因为前一晚跑去洛伊的诊所过夜,根本没机会充电。
我努力安慰自己,这就是住在伦敦必定会经历到的大冒险。话是这么说,不过未免也太惊险激刺了一点!我开始向上帝祷告,如果祂能助我顺利回到科博馆的话,我一定会尽全力多做善事!
公车好不容易开到了贝克街,我跳下车,不得已只好又拐进地铁站,转两班车就可以到科博馆了。我等了又等,望穿秋水,地铁还是不来,只听见一次又一次的误点通知,我开始考虑是不是要转行了,改行做阉割的或是当体香剂产品嗅测员(要闻体香剂试用者的腋下)都比现在好得多。
到了南肯辛顿站下车,我一路跳回科博馆去。就在我瘸进大厅时,完全看不到我们班学生的踪迹。我一步步拖着脚走,痛楚中弥漫着汗水的酸臭味。
我发了疯似地吼着我同事的名字:“露西?露西!”我的t恤早在赛跑跌倒时扯破了,身上沾满泥土和草层,加上披头散发,痛得以单脚跳原地打转,没穿胸罩的咪咪也跟着上下弹跳,这副怪样已引起警卫人员的高度关注。
我冲上前去询问北玫瑰丘小学是否已经离开?结果他们不是叫我到后面排队慢慢等,就是叫我去死!我拖着又痛又肿的脚,搞到快要心脏病发作,还错过返校专车整整四十五分钟。
既然都到这个地步了,说不定直接下地狱还比较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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