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不可告人的秘密
身后的门关上。
我家老板额上的眉毛,因极度愠怒而挤成一团——这男人真的需要上一点眉毛专用慕斯!本来以为他会大发飙的,没想到他却讪笑着说:“诬赖同事剽窃、在督学面前丢学校的脸,我想,这次绝对可以让你吞下第三支警告!我会马上写签呈送董事会。”
我恍惚地走回教职员休息室,站在布告栏前,盯着上头泛黄的传单,以及从孩子们那儿收集来的童言童语,像是:非礼的人就是住在菲律宾的人。虽然是蛮失礼的,却天真得可爱!
三支警告,我被三振出局了!我开出去的人生支票被退票了!不能教书,我还能做什么?我根本不敢想。清道妇和扫厕所这两项最佳选择,是就业辅导人员当初提都没提过的。
教学是我的使命!我把那天学生写给我的卡片重新看过一遍,看得我百感交集,有感动,也有心酸。我不解,是不是我一出生就被吉普赛人下了诅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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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学后,我去找洁思,想从她那儿得到一点安慰,但她看来也没比我好到哪里去。
“我受到我老公的精神虐待!”洁思意兴阑珊说道,声调乏善可陈。
我们各自推着会员专用的购物车在超市的走道上奋力跋涉,进行每周例行的食物采买。
“我儿子整天神秘兮兮,变得很孤癖,我身上也没半毛钱,已经到了动用整形基金的地步。喏,你看,”她拿起她的蓝灰色手提包,“惨到只能买仿冒的Prada。而且……我和比利·波士顿分手了!”
她强调,恋情之所以会以悲剧终结,是因为他不愿意把手臂上“雪琳”二字的刺青弄掉。
“他竟要我把名字改成雪琳,说什么这样就不必受到雷射刺青的皮肉痛。你相信吗?”她失心疯似地狂笑。
史督仔彻底毁了一个女人仅存的希望,她累了、输了!
抽了张面纸,洁思擤了擤鼻子,然后强打起精神,想甩开心中的焦躁不安。
“我们需要找点乐子。”我们刚好走到冷冻食品区,她镇重宣布,“我是说,至少我们三人当中,已经有人找到幸福了。要是她不打算和我们分享,我们只好‘介入她的生活’罗!”
洁思打的如意算盘就是——跟踪汉娜。她一直不让她的小男朋友曝光,搞什么神秘啊?真不爽!越要瞒着我们,我们就越好奇。
我们坐在汉娜家外面,豪迈地灌光整瓶的料理酒,像两个年轻小女生似的,兴奋地叽叽叫。看来,我后车厢里的冰淇淋全化光了!
“看那里!我看到他们了!”看到汉娜房间的灯光亮了,洁思激动得尖叫。“我好高兴她终于肯听我的话了。”
我们笑得太开心,我过了一会儿才发现洁思的笑声早已变调,像只迷路的小猫。
“洁思?”我瞄了她一眼,不懂她是怎么了。她的笑容扭曲,看起来怪怪的。这种笑容很适合在你坐在角落边哼歌、边绑辫子的时候出现。
“看到什么啦?”我不死心地追问。
她是很想回答我,却只是张着嘴,说不出来。
我往汉娜房间的方向望去,但我只看得到坑坑疤疤、像颗超大高尔夫球似的月亮,朦胧地高挂在房子上方。
洁思砰一声地跌坐回车上,一脸受惊后的茫然样,眼神空洞,眼睛灯泡似地瞪得老大。她嘴里不知嘀咕着什么,听来有如泄了气的轮胎,但从那微弱的声音中,我听到的应该是“乔许”这两个字。
“什么?”我的脸开始发烫,表情更加困惑。
“是我儿子!”
我觉得自己仿若走进希腊悲剧的第二幕,错过了剧情铺陈的第一幕,“乔许?”
接下来,我就什么也没听到了,因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