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美丽的女人
里见过许多。不,我没有注意她,这事情很重要吗?”
“是,啊,不是,”安德鲁回答说,“我该回去了,告诉我我应该给多少。”
酒保转过身在收银机上结账。
“如果碰巧,”安德鲁留下三张二十美元的钞票在吧台上,“她又来了这里,并问您那个喝了五杯菲奈特—可乐的男人是谁的话,这是我的名片,请帮我把它交给她。”
“您是《纽约时报》的记者?”
“这是名片上写的……”
“如果哪天您愿意帮我们的酒吧写一点儿什么东西的话,请随便写吧。”
“我会考虑的,”安德鲁说,“您也是,请不要忘了。”
酒保将卡片收进抽屉,他向安德鲁眨了眨眼。
走出诺维桑多的时候,安德鲁看了一下时间。如果瓦莱丽的出诊时间延长了,那他可能会在她之前回到家中。如果情况相反的话,他可以说自己在报社加班。他不觉得这是撒谎。
从这个晚上开始,安德鲁再没有好好休息过。日复一日,他知道过去的宁静已经彻底地抛弃了他。他甚至与一个在他管的事务中横插一脚的同事大吵了一架。弗雷迪·奥尔森这个喜欢刺探别人隐私的家伙,妒忌他,处处使绊子,但是过去安德鲁并不会那么轻易就被他激怒。他想大概是因为6月的下半月将是一段任务繁重的时期。他必须写完那篇让他两度前往阿根廷的报道,他希望这篇报道能够和上一篇关于亚洲的报道同样成功。交稿的日期定在下周一,但是撰稿部主任奥莉薇亚·斯坦恩是个特别挑剔的人,尤其是当这次调查的稿子要占据周二的整个版面时。她喜欢有整个周六的时间可以审读稿子,然后当天晚上直接用邮件告诉原作者她的修改建议。这个周六会是古怪的一天,因为同一天安德鲁还要在上帝面前发誓。接下去的周日也同样古怪,他必须请瓦莱丽原谅自己不得不推迟他们的蜜月旅行,就因为这该死的工作和这份他的女上司很重视的报道。
但是这一切都无法将诺维桑多的那位陌生丽人的身影从安德鲁的脑海中抹去。想要再次见到她的欲望变成一种连他自己也不明所以的执念。
周五的时候,安德鲁在去取结婚礼服的路上感到从未有过的失魂落魄。当他望着镜子里自己的双脚时,裁缝听到他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裁剪的地方你不满意吗?”他以一种抱歉的语气问道。
“不,扎内利先生,你的工作非常完美。”
裁缝观察着安德鲁,提了提外套右肩的部位。
“但似乎有些事情令你心烦意乱,我说得对吗?”说着他将一枚别针别在袖口上。
“事情比这复杂多了。”
“你的一条胳膊比另一条长一些,上次试衣的时候我没有注意到。请再给我几分钟,一会儿就可以改好。”
“别费劲儿了,这种礼服我们一生只穿一次,不是吗?”
“我希望对你来说是的,但是这种相片会陪伴我们一生,当你的孙子孙女对你说你的礼服外套不太合身时,我可不想你对他们说那是因为你那时候的裁缝很糟糕。好啦,让我来做我的工作吧。”
“因为我今晚还有一篇很重要的文章要写完,扎内利先生。”
“没错,而我呢,我有一件很重要的礼服要在十五分钟内改完。你刚刚说事情似乎比较复杂?”
“没错。”安德鲁叹气道。
“是什么样的事情,如果这样问不是太冒昧的话?”
“我想你也一定可以保守住你的职业秘密的吧,扎内利先生?”
“如果你可以花点儿心思不要再叫错我的名字,我就可以。我叫扎内蒂,不是扎内利!脱下这件外套,坐到椅子上去,我们聊天的时候我可以继续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