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节
像抵御寒气的小鸟般颤动。她的睡脸一样迷人,但已不见先前的灵魂,反倒像个小女孩,令人顿觉不可思议。
“您刚提到她有病……”
阿近望着阿贵,悄声问年轻人。
他沉默片刻。阿近抬眼看向他,他复又凝视着阿贵的睡颜。
“应该算精神方面的疾病吧。”
感觉上,他这样回答并非难以启齿,而是苦恼着不知该如何形容。
“方才你唤她‘阿贵姐’?”
年轻人再度脸红。这次他似乎很羞愧,直说“对不起”。
“莫非您就是春吉,她的弟弟?”
年轻人紧绷的表情蓦然放松。他保持些距离,面向阿近。
“不,我不是春吉。忘了自我介绍,我是堀江町草鞋店越后屋的清太郎。”
堀江町,草鞋店越后屋。这店名好熟,阿近惊呼一声。
“阿贵提过,是她父亲辰二郎的……”
是他师傅,锁匠清六的女婿家。
这名自称清太郎的年轻人展露笑容。
“那么,关于我外祖父的事,姐姐也都告诉您了?”
“是的,她说安藤坂那座宅邸的门锁,咬了他的手……”
清太郎第三次露出难为情的神色,眨眨眼,对阿近说道:“那个遭遇门锁作祟而发高烧的孩子,就是我。”
这下,阿近连“哎呀”或“哦”的回应都发不出,因为故事中的人物突然出现在她面前。
“姐姐到底透露多少?不,该问……她可有邀您到案藤坂那的宅邸?”
阿近缓缓点头。清太郎痛苦地皱起脸,深深吁口气。
“您一定觉得很可怕吧?不论再怎样道歉,都无法表达我的歉意。要是我能看紧姐姐就好了。”
越后屋的清太郎与阿贵并无血缘关系,却称呼她为“姐姐”。这叫法充满亲近感,而“要是我能看紧姐姐就好了”,则代表他平时一直陪在阿贵身旁。阿近感觉此事更加迷雾重重,她在想继续追问时,多人纷沓的脚步声接近。他们是来搬运阿贵的。
阿近随机低声问:“阿贵小姐一家收取一百两,住进安藤坂的宅邸一年,这是真的吗?”
清太郎颔首,直视阿近的双眸,眼带袪色。
“姐姐一家六口住进宅邸,一年后,只回来一人。”
就是她——清太郎语毕,轻轻摇晃倒在他臂弯中的阿贵。阿贵眼皮微微颤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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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