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节
人,真对不起。在下此次前来,是有急事想见阿近小姐。因为阿近小姐恐怕会遭遇危险,在下非常担心。”
纸门后的阿近倒抽一口冷气,阿民也打住话头,神情紧绷。
“这是怎么回事?”
阿民口吻倏地转为严厉,清太郎一时受到震慑,还犹豫着如何回答时,阿民继续道:
“阿近是我家老爷兄嫂家的独生女,也是我三岛屋疼爱的侄女。我们肩负悉心照顾之责。您这位越后屋的少爷与阿近仅有数面之缘,何以无视身为叔叔婶婶的我们,如此关心阿近?我实在不明白。”
这……清太郎更是语塞。原本面色如土的他,现下惨白如纸。而后,他打定主意。
“那么,请容在下开门见山的问一句,夫人,最近阿近小姐可有任何不对劲?有没有害怕或苦恼之色?”
阿近双手按着胸口。一旁的伊兵卫注视着纸门缝隙间清太郎的白净脸蛋,喜一则凝望着阿近。
“阿近会有什么烦恼?”
“没发生这些情形吗?那就好,是在下杞人忧天。只不过……”
“只不过?”
阿民一副打破沙锅问到底的促狭语气,清太郎抬起脸。
“在下的姐姐阿贵,最近道出未曾有过的惊人之语。当中提到阿近小姐的名字,及另一个人……”
那人名叫松太郎……
喜一不禁发出“咦”地惊呼,清太郎诧异地望向纸门。阿近随即起身拉开纸门,冲进客房。
“清太郎先生,我是阿近,让您久等了。关于刚才的事,请问阿贵小姐究竟是怎么说的?”
一行人立即移往黑白之间,这次改由阿近与清太郎对坐。
“如同在下先前告诉您的,”也是是见到阿近后勇气渐增,清太郎憔悴的脸颊恢复红润。“阿贵姐目前住在越后屋的牢房。”
阿近闻言,顿觉眼前一暗。
“到底还是这样的结果。”
“是啊,不过那并非牢不可破的监狱。只是在出入口上锁、封死窗户,以防阿贵姐自行离开,但终究不同于一般房间……”
阿贵的起居由一名干练的女侍总管专门照顾,清太郎也天天去看望阿贵。
“跟姐姐说话,她都没反应,更别提主动和我交谈。只要见到她一切安好,我便梢感宽心。”
今天天气很好呢。最近早晚的菜色不错。厨师的手艺有进步对吧?面对面言不及义地闲聊后分别,这样的情况反复上演。
“阿贵姐总在发呆,目光黯淡地望着不知名的方向。就算彼此视线交会,她也仿佛浑然未觉,绝不会转开脸、点头或挪动身体,活像一尊人偶。”
然而,事情发生在十天前的下午。
“我一如既往地去探望阿贵姐,发现她面朝窗户而坐。明亮的阳光照射在她脸上。”
姐,这样很刺眼吧?清太郎出声道,温柔地将手搭在阿贵肩上,想帮她转个方向。此时,阿贵圆睁着的黑冷眼眸深处,有东西在晃动。
“起先我以为那是自己的身影。”
可是清太郎移开身子后,阿贵的瞳孔内仍有动静。说来难以置信,但清太郎认为……
“那像是有人横越阿贵姐眼底。”
“姐。”清太郎叫唤,接着在不惊动阿贵的情况下,小心翼翼地再次凑近她的双眼。
不料——
“一名年轻男子从阿贵姐的瞳眸内回望我。”
清太郎矍然一惊,迅速退开,频频眨着眼。刹那间,那男子已消失无踪。不管怎么呼喊、摇晃阿贵,她的眼瞳仍如原本那般漆黑冷冽。
隔天,清太郎一早起来便前往探视阿贵,却什么事也没发生。他相当在意,一天内三番两头地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