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继母,与预期的完全相反,这位继母结果是一个年轻、欢快、通情达理的红头发女人;她向玛丽昂解释说玛丽昂去世的母亲实在是一个英勇的女人,因为她就要死了,故意掩藏起对女儿的深厚的爱,不想让她的孩子怀念她。我并没有哭喊着跑上楼去冲进她的房间。我一向喜欢不加干涉的精神卫生。现在,我局促不安,求助自己的回忆,想起在这样和类似的场合,我习惯采取的方法总是不顾洛丽塔的心情,而只想着安慰卑劣的自我。我的母亲是穿着湿漉漉的青灰色的衣衫,在滚滚的雾气中(我就是这样生动地想象着她),欣喜若狂、气喘吁吁地跑上穆利内上边的那道山脊时被一个霹雳击倒的。当时我只是个婴儿,回想起来,不论精神治疗大夫在我后来“抑郁消沉的时期”怎么蛮横地对我加以盘问,我还是找不到可以跟我少年时代的任何时刻联系起来的任何公认为真实的思慕。但我承认,一个具有我这种想象力的人,无法辩解说我个人对普通的情感一无所知。我也可能过于相信夏洛特和她女儿以前的那种不正常的冷冰冰的关系。可是整个这场论证中最难堪的就是这一点。在我们反常、下流的同居生活中,我的墨守成规的洛丽塔渐渐清楚地明白:就连最悲惨痛苦的家庭生活也比乱伦的乌七八糟的生活要好,而这种生活结果却是我能给予这个无家可归的孩子最好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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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释:
中斯蒂芬·德达勒斯的祈祷:“上帝、太阳、莎士比亚。”</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