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对,干这个要又勇敢又灵活,特别是遇到急刹车,或者有人掉下来。”
“是的,这可不是闹着玩的。”奥勃朗斯基感慨地凝视着这双酷似母亲但不再有丝毫孩子气的灵活的眼睛,说。虽然他答应卡列宁不在谢辽查面前提到安娜,但他还是忍不住。
“你还记得妈妈吗?”他出其不意地问。
“不,不记得。”谢辽查急急地说,脸涨得通红,垂下了眼睛。做舅舅的就再也无法从他嘴里问出什么来了。
半小时以后,斯拉夫家庭教师发现他的学生在楼梯上,他怎么也弄不明白,他的学生是在发脾气还是在哭。
“喔唷,怎么了,你准是跌伤了,是吗?”家庭教师说,“我对你说过这种游戏很危险。得去告诉校长。”
“我要是跌伤了,谁也不会发觉的。这不成问题。”
“那么到底什么事啊?”
“别管我!我记得不记得……这干他什么事?我为什么要记得?别管我!”这会儿他已经不是对家庭教师而是在对全世界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