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的羽毛,一会儿左顾右盼,仿佛在回想什么事。他看见一位太太拿着募捐箱走过,就叫她过来,塞进一张五卢布钞票。
“只要口袋里还有钱,我看见募捐箱就不能无动于衷。”奥勃朗斯基说。“今天有什么消息?那些门的内哥罗人可真了不起!”
“真的吗?”当公爵夫人告诉他伏伦斯基也搭这班车的时候,他叫道。奥勃朗斯基的脸刹那间显得很哀伤,但稍微过了一会儿,当他抚摸着络腮胡子,微微摇晃着两腿走进伏伦斯基房间时,他就完全忘记了当时伏在妹妹尸体上失声痛哭的情景,而把伏伦斯基看作一位英雄和老友。
“尽管他有许多缺点,也不能不为他说句公道话。”奥勃朗斯基一走开,公爵夫人对柯兹尼雪夫说。“您瞧,这是真正的俄罗斯性格,斯拉夫性格!不过我怕伏伦斯基看到他会难过的。不论怎么说,这个人的遭遇太使我感动了。路上您同他谈谈吧。”公爵夫人说。
“好的,要是有机会的话。”
“我一向不喜欢他,但这事改变了大家对他的看法。他不仅自己去,还出钱带一连骑兵去。”
“是的,我听说了。”
铃响了。大家向门口拥去。
“这就是他!”公爵夫人指着身穿长外套、头戴阔边黑呢帽、挽着母亲走去的伏伦斯基,说。奥勃朗斯基走在他旁边,兴奋地谈着什么。
伏伦斯基皱着眉头,眼睛瞧着前方,仿佛不在听他说话。
大概是奥勃朗斯基告诉了他,他朝公爵夫人和柯兹尼雪夫站着的方向望了望,默默地掀了掀帽子。他那张饱经沧桑而显得苍老的脸简直像化石一样。
走到站台上,伏伦斯基默默地让母亲走过去,自己也消失在单间车厢里。
站台上奏起了国歌《上帝保佑沙皇》,然后是一片“万岁”的喊声。有一个志愿兵,身材很高,胸脯凹陷,年纪很轻,拿毡帽和花束在头上挥着,特别显眼地行着礼。接着两个军官和一个蓄大胡子、戴油腻制帽的老人也探出头来行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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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