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 新宠
宫外,杜府之内,灯火通明,杜容兮、孟桓、江贵人都在府中。其中,还有江贵人的父亲。
杜容兮、孟桓端坐,江贵人随其父跪在地上。
江贵人的父亲,江其昌,江南一带富商,此时却是个衣衫褴褛、蓬头垢面的落魄老头儿之态,他跪着伤心愤恨道来:“半年之前,江南突然出现一人,假扮要与我做生意,同我签下大单,可是我与他所签的单子。途中总会出错,货不及时、或者原本商定的上等茶叶、丝绸,送来验货时,却全部变成了次等茶叶和丝绸。如此,他便要求我按照订单上所写的十倍偿还定金,本是我这方出错,按照订单合同赔偿也是应当……”
要与江其昌做生意的人,姓商,来自淮阴,在淮阴也是大户,生意无数,颇有名望。故而,他提出与江其昌做生意之事,江其昌也未多疑。
有这份信誉在,签单子、交纳定金,采办货物……一切事宜,办得都顺利,只是第一回,运货的船在路上遭了水匪打劫,江其昌几船的货没了不说,还赔偿给他十倍定金。接下来第二回、第三回,都出了各种各样的差错,原本家底丰厚的江其昌也变得有些捉襟见肘,手上还卖了处宅子和茶园,方可让资金得以周转。他也留了心眼,觉得跟那商姓人合作不吉利,便也不与他有生意往来了。
江其昌急于回本,便与另外合作多年的老客户签了个大买卖。
这回,不仅货被官府扣了,人也险些惹上官司,陷身牢狱。费了好些周折才保了这条性命,免了牢狱。那官府的人说他的货是黑货,且货船之中藏有大批无法说明来由的金银。经查实,那批金银乃是官府前段日子丢失的官银……
“我行商多年,货船运送的茶叶丝绸颇为轻。先前会采购其他重物商品瓷器等物上船,是为压船。那番要货着急,实在没空去采集瓷器、玉器,便让人装了几箱子石头压船。可官府的人却以此为由,说我装石头一事是狡辩。平日里打点官府的钱银从不吝啬,也是有些交情,可此番官府却屡屡为难,我心觉此事定不简单……”
后来,江其昌与几位商中好友相聚,竟也了解到他们都曾与那商姓之人合作,皆亏得家财尽空,连着那日与他做生意之人,也早就家本全亏给了那商姓男子,如今早就是在替商姓男子打工了。
此番细查,才发现江南富商百余人都落了那商姓男子的圈套,家财尽入他囊中。
想要做到此等之事,其中必定有官府、水匪、江南各地的所有势力相助。能够操控这一切,绝非是一个商户所能为。
于是,江其昌连同那些江南富商联名写下血书,他借口来京中投奔女儿,暗中将血书交给了身在后宫江贵人。
只是江贵人虽是嫔妃,却难得见到孟桓。
得逢杜容兮和孟桓二人置气,宫里人传消息让嫔妃抓住这个机会,她这才挺身而出故作争宠,才有了机会将血书呈交于孟桓。
“不过半年之久,就将江南的财富尽收他手,看来此人背后操纵之人权势滔天。”孟桓道,他从看到江贵人呈交的这封血书。就已经联想到此事极为重大。
当然,他也猜到背后主使之人,不是孟旭,便是无垢。
造反谋逆,才需要大量钱财。江南乃是富庶之地,富商家底颇为丰厚,这些钱财都甚至比国库还要充盈。
“还请皇上明察。拿下那贼子,还我等家财。”江其昌磕头道。
此事不宜大动干戈,明目张胆,需得派人去暗查,断掉逆贼的钱粮,这一战,尤其重要。
可是眼下。杜容昊去了边疆,向云昭也有秘密任务,孟桓还一时想不到派谁去查探此事。
“皇上,老臣愿领了此差事,去江南淮阴一行。”杜澄躬身向孟桓道。
一旁坐着的杜容兮忧心阻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