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迁和仪式
士?是卖束腹胸衣的女人的儿子吗?我以前在威尔士太太那儿买胸衣——原来她有瘦身罩衣,现在不卖了。她住在百格斯街,乳品店那边。”
“一定是他妈妈。”得知法兰克·威尔士家和我们家,他的生活和我的生活,还有这点儿联系,我奇怪地兴奋起来。“你去她家还是她来这里?”
“我去她那里,买东西得到她的店里去。”
我想问房子的样子,前屋有没有画,他妈妈说过什么,她有没有提到过她的孩子?我太希望她们成为朋友,谈论各自的家人,希望威尔士太太晚上吃饭时说:“今天有一位很好的女士来试胸衣,她的女儿和你同班——”那有什么用呢?让他听到我的名字,眼前出现我的形象。
这些天,市政厅的气氛让我越发沉浸在这种状态里。男生和女生间仪式化的敌对到处都在打破。不可能继续保持敌对,即使保持,也是开玩笑式的,混杂着友好的潜流。
内奥米和我走在回家的路上,吃五分钱的糖棒,在冬天特别难咬,也很难嚼。我们边吃边小心地说话。
“如果可以不选杰里·斯多利,你愿意谁做你的舞伴?”
“我不知道。”
“墨里?乔治?戴尔?”
我有把握地摇着头,大声吸着糖味儿的口水。
“法兰克·威尔士。”内奥米说着,样子像魔鬼。
“告诉我是还是不是,”她说,“快点儿呀。要是我的话,就会告诉你我喜欢谁。”
“我不介意法兰克·威尔士。”我小心而克制地回答。
“我喜欢戴尔·麦克劳林。”内奥米言之凿凿,我吃了一惊,她比我还保密呀。她把头靠在雪堤上,边垂涎边啃糖棒。“我知道我是疯了,”最后她说,“我真的喜欢他。”
“我确实喜欢法兰克·威尔士,”我完全承认了,“我看我也疯了。”
之后我们就一直谈论这两个男生。我们把他们称作“超迷”,意为有致命的吸引力。
“你的超迷来了,可别晕倒呀。”
“怎么不给你的超迷一点洁肤霜治治他的疖子啊?”
“我想你的超迷正盯着你呢,不过他斜视,很难说是不是在盯你。”
我们开发了一套密码系统,用扬眉毛、在胸前划手指、做口形无声地说“痛苦,噢,痛苦”(当我们在台上站在他们附近)。“狂怒,双倍狂怒”(当戴尔·麦克劳林和艾尔玛·科迪讲话,并且在她的脖子上打响指),还有“狂喜”(当他抓住内奥米的腋下说:“别挡我的路,胖妞儿!”)。
内奥米想谈论自行车棚事件。和戴尔·麦克劳林一起做下了那事儿的女生,患哮喘病的维奥莱特·图姆斯已经从城里搬走了。
“还好她搬走了。她在这里丢了丑。”
“不都是她的错。”
“是她的错。是女孩的错。”
“如果是他把她压倒,怎么能是她的错呢?”
“他不可能压倒她,”内奥米不让步地说,“因为他不可能把她弄倒,同时——把他的东西插进去——这怎么可能?”
“你干吗不问他?我会告诉他你想知道。”
“我妈妈说是女生的错。”内奥米说,不理会我。
“女生要负责,因为我们的性器官在里面,而他们的在外面,我们可以更好地控制自己的欲望。男孩子不能自禁。”她用有预感又纵容的奇怪语调教导着我,承认我们临近的世界盛行着那种混乱、神秘的野蛮行为。
这方面的话题不可抵挡,但是走在河水街我经常希望倒不如保守着自己的秘密,正如我们都希望的那样。“法兰克·威尔士不可能勃起,因为他还没有变声呢。”内奥米告诉我——无疑是在转播她妈妈的另一条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