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孩和女孩
爸换掉了血淋淋的外衣,换上了在谷仓劳动的普通工作服。他们在水池里把脖子、脸和胳膊都洗了一遍,水溅到了他们的头发上,他们又梳了头发。莱尔德举起胳膊,炫耀上面的一道血迹:“我们朝老弗洛拉开枪。”他说,“把它切成五十片。”
“哦,我不想听。”妈妈说,“还有,你这个样子,别上桌子。”
爸爸让他去把血迹洗掉。
我们坐了下来,爸爸说谢谢恩典,亨利把他的口香糖粘在叉子上,他向来都是这么干的,等他拿下来的时候,我们就会赞叹口香糖的花纹。我们开始传递碗,里面有热气腾腾的煮过头的蔬菜。莱尔德隔着桌子,看着我,清晰地、骄傲地说:“总之,让弗洛拉跑掉,是她的过错。”
“什么?”爸爸问。
“她本可以关上门的。但她没有。她开着门,故意让弗洛拉跑掉。”
“是吗?”爸爸问。
桌上的每个人都在看我。我点点头,费很大劲咽下了食物。可耻的是,眼泪在眼眶里直打转。
爸爸发出简短的反感:“你为什么这么做?”
我没有回答。我放下叉子,等着他们叫我从桌边走开,没有抬头。
但是没有。大家都沉默了片刻,然后,莱尔德指出了一个事实。“她在哭。”
“没关系。”爸爸回答,一种听天由命的语气,甚至还有点幽默感,他说的一句话,永远赦免了我,也放逐了我。“她只是个女孩子。”
我没有反对,即使心里也没有反对。也许这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