慰藉
果我们受的是无神论的教育,那不也是一种宗教教育吗?),那个词也许会溜出口,在这样的挑衅下,他没有为之道歉。
“我碰巧是这个教室的主宰,我决定教什么。”
“我认为上帝才是主宰,先生。”
有人被驱逐出教室。家长来和校长谈话。他们也许想要和刘易斯谈,但是校长保证那种事不会发生。只是在后来,刘易斯才从办公室里多少是开玩笑的传言中听说了那些面谈。
“你不必为此担心。”校长说——他名叫保尔·吉宾斯,比刘易斯小几岁。“他们只是需要有人倾听他们。需要一点鼓励。”
“我本来要劝说他们的。”刘易斯说。
“是啊。那不是我想的鼓励。”
“应该贴个告示。狗和家长禁止入内。”
“有一定道理,”保尔·吉宾斯和蔼地叹息着说,“但是我想他们有自己的权利。”
当地报纸上开始出现信件。每隔几个星期就有一封信,署名为“忧虑的家长”或“基督教纳税人”或“从这里可以走到哪儿?”它们书写认真,段落清晰,论说有力,仿佛都是出自一个代表之手。他们强调,并不是所有家长都支付得起私立教会学校,但是所有家长都纳了税。因此他们的孩子应该在公立学校里受教育,不受冒犯或故意摧毁他们的信仰。一些信用科学语言解释了记录被误解的过程,表面上支持进化论的发现实际上证明了《圣经》的叙述。然后是引用《圣经》的文本,预言当今错误的教育会将人引入歧途,放弃所有体面的生活原则。
语气会及时改变,变得愤慨。反基督代理人掌握了政府和学校。撒旦的魔爪伸向孩子的灵魂,他们实际上被迫在考试中不断重复遭天谴的教条。
“撒旦和反基督者有什么区别吗,还是他们是一体的?”尼娜问,“贵格教对此不是太严格。”
刘易斯说,如果她不把这一切当儿戏,他能坚持下去。
“对不起,”她严肃地说,“你认为是谁写的,是牧师吗?”
他说不是,那样应该会比这更有条理。精心策划的宣传造势,某个中心办公室,提供从本地地址发出的信件。他怀疑是否有一些是从这里,在他的教室里开始的。一切都是有计划的,以学校为攻击目标,很可能有希望激起公众同情心的地方。
“那么。不是个人行为了?”
“这不能让我感到安慰。”
“不是吗?我以为是呢。”
有人在刘易斯的车上写了“地狱之火”四字。不是用喷漆写的——只是手指留在灰尘上的痕迹。
他的高年级班开始遭到一小部分学生的联合抵制,他们坐在外面的地板上,手持着父母的便条。刘易斯开始讲课时,他们就唱歌。
校长实行了一条规定,不准坐在走廊的地板上,但是没有命令他们回教室。他们不得不去体育馆的储物室,在那里继续唱歌——他们还准备了其他的圣歌。他们的声音和体育老师刺耳的指令声,以及在体育馆地上跺脚的声音,不和谐地混杂在一起。
一个星期天的早上,一张请愿书出现在校长的桌子上,同时还有副本送到了本地报社。不但有家长的签名,还有来自镇上不同的教堂团体,大多是来自基要主义教堂,也有的来自英国国教及长老会教堂。
请愿书上没有提到“地狱之火”的事,也没有提到撒旦或反基督者。它仅仅要求给《圣经》的神创论以平等的时间,作为一个选择予以尊重。
“我们签名的人认为上帝被忽略得太久了。”
“简直是废话,”刘易斯说,“他们不相信平等的时间——他们不相信选择。他们是绝对论者。法西斯主义者。”
保罗·吉宾斯来过刘易斯和尼娜的房子。他不想在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