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野小站
。告诉您这些,是希望您了解我的为人,以及我对这个女人相关事宜的看法。
她是去年深冬来到这里的,成为一位年轻人西蒙·赫伦的妻子。他在我的建议下给多伦多劳动收容所写了封信,请他们推荐适合的基督教、最好是长老会的女信徒,她就是被推荐的人选。他立即和她结了婚,将她带回了和弟弟一起建造的棚屋。那两位小伙子是孤儿,没什么指望,于是来到这里开垦了一块属于自己的土地。冬天快结束的时候,有天他们正在干活,意外发生了。一根大树杈忽然掉下来,当场砸死了正在砍树的哥哥。弟弟把尸体拖回了木屋,因为当时被暴雪所困,他们自己将他下葬并举行了葬礼。
上帝从不滥用他的仁慈,我们遇到的各种打击最终会被证明也是来自主的关心和好意。
失去哥哥的帮助后,弟弟逐渐融入了邻居家的生活,那家人也是我们的会众——尽管那年轻人仍然在他自己的土地上工作,他们却把他当作自己的儿子一样来接纳。他们本来也想接纳那位年轻的寡妇,但她却完全拒绝接受他们的好意,甚至对每个想要帮助她的人都避而远之,尤其是对她小叔子,尽管他说从来没有跟她拌过一句嘴。她对我也是如此,我和她说话的时候,她不会有任何顺服的回答或表示。这也是我的错,因为我不太会和女人谈话,不太能够赢得她们的信任。她们那种顽固和男人的完全不同。
我只是想说,我没能对她产生什么好的影响。她不再参加教会活动,农场逐渐衰败,就像她当时的心智与灵魂一样。给了她豌豆和马铃薯去种在树桩间,她也不种;门口长满了野藤蔓,她也不清理。大多数时候,她连火也不生,吃不上燕麦蛋糕或粥。小叔子搬走后,她的生活更是混乱无序。当我去看望她时,大门敞开着,显然动物们早已在这里进进出出。要是她在家的话,肯定是藏了起来嘲弄我。那些见过她的人说,她的衣服因为在灌木丛里穿梭而弄得又脏又破,身上全是荆棘的划痕和蚊虫的咬痕,她不梳头发也不扎辫子。我想,她肯定是靠邻居和小叔子送来的咸鱼和燕麦饼为生。
我正苦苦思索如何才能找到一种方法,能保护她的身体,更能解决她面临的更严重的精神危机,忽然听说她已经离开了这里。她门都没关,没穿斗篷没戴帽子,只是用烧焦的木棒在木屋地板上留下了几个字:“沃利,监狱。”我觉得这几个字的意思是说她打算去那里自首。她的小叔子觉得自己不用去追,因为她对他的态度很不友善,而当时我要去做一个临终布道所以也没法离开。因此,我希望您能告诉我,她是否去了那里,状态如何,以及您打算如何对待她。如果您把她留在了那里,冬天之前,我打算再去拜访。她是自由教会和恩典之约的孩子,因此有资格拥有一位符合自己信仰的牧师,您可千万别认为给她派去一位英格兰教会、浸礼会或是卫理公会教派的牧师就足够了。
说不定她不去监狱,而是在街上游荡,所以我应该告诉您她的外貌特征:黑发,高个子,身形瘦削,不算标致也不难看,只是有一只眼睛斜视。
詹姆斯·马伦,沃利监狱治安员,
致沃尔特·麦克贝恩牧师,北休伦,卡斯泰尔斯,1852年9月30日。
您关于那位年轻女士安妮·赫伦的来信十分及时,我深表感谢。她出现在监狱的时候虚弱又饥饿,所幸没受什么伤,基本安好地到达了沃利。被问及来这里的意图时,她说自己是来供认一起谋杀案的。当时我还有别的工作,时间又快半夜了,所以就让她在监狱里过了一夜。第二天我去看她,尽量询问了所有的细节。
在收容所长大、在女帽店当学徒、她的婚姻、如何来到北休伦,她的故事和您告诉我的一模一样,除了她丈夫的死。关于此事,她是这么说的:
四月初的一天,她的丈夫和小叔子出门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