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野小站
信还很难说。
必须承认,在这片土地上生活对女性来说十分艰难。最近,又有一位精神失常的女人被送了进来。她的故事更令人同情,她是因为被强奸才发疯的。侵犯她的两个罪犯也被关进了监狱,就住在她隔壁的男囚区。受害者有时候连着尖叫好几小时,整座监狱也变得令人心情压抑。这能否让我们那位自称谋杀犯的女士放弃原意、离开这里,我也不知道。她是一位优秀的缝纫女工,要是她愿意,是有人愿意雇她的。
听说您的健康情况不好,居住条件也很糟糕,我很遗憾。城市已经发展得非常文明,我们几乎已经忘记了荒野生活的艰辛。你们这些自愿选择去那里生活的人,值得我们钦佩。但请允许我多说一句,以您这种健康欠佳的情况,不可能在那种生活条件下坚持太久。要是您能搬到舒适些的地方以便更长时间地工作,相信您的教会不会觉得不妥。
我附上这位年轻女士写给一位萨迪·约翰斯通小姐的信件,寄往多伦多国王大街。我们看了这封信,以便更多地了解她的精神状态,但随后又装好了信并寄了出去。可是信却被退了回来,戳记为“收件人不详”。我们还没告诉写信人此事,为的是希望她能再写点信,从而让我们有更充足的信息判断她是否有意说谎。
安妮·赫伦太太,休伦和布鲁斯联合县,沃利监狱,
致萨迪·约翰斯通小姐,多伦多大国王街49号,1852年12月20号。
萨迪,我在这里很好,很安全,吃的、住的都没什么可抱怨的。这是一栋很好的石头建筑,有点像咱们的收容所。要是你能来这里看我就好了。我经常在自己脑子里和你说很多话,没有把它们写下来,万一他们都在监视我呢。我在这里做缝纫工作,刚来时东西都没有缝补,现在已经被我整理得很好了。我还给剧院做幕帘,这是外面来的工作。我想见你。驿站直接能到这里,要是你不愿意冬天来,春天的时候你一定愿意。
詹姆斯·马伦先生,
致沃尔特·麦克贝恩牧师,1853年4月7日。
一直没收到回信,希望您一切安好,并且仍然对安妮·赫伦的案子感兴趣。她仍然待在监狱,忙着做我从外面找来的缝纫工作,没再提过孩子、绞刑或者以前那些事。她又给萨迪·约翰斯通写了一封信,但非常简短,我随信附在后面。你知道这位萨迪·约翰斯通是谁吗?
我没收到你的回信,萨迪,我想他们可能没有帮我寄信。今天是1853年4月1日,但不是咱们以前互相戏弄对方的愚人节。如果可能,请来看望我。我在沃利监狱,但一切安好。
致詹姆斯·马伦先生,卡斯泰尔斯客栈房东,爱德华·霍伊,1853年4月19日。
你寄给麦克贝恩先生的信已经退给你了。他已于2月25日在客栈去世,留下了一些书,没有人要。
<er h3">三
安妮·赫伦,沃利监狱,
致萨迪·约翰斯通,多伦多。捡到的人请代为寄送。
乔治拖着他从雪地里走回来的时候,我还以为他拖着的是一截木头。我根本没看出是他。乔治说,一根树杈从树上掉下来砸着他了。他没说他已经死了。我等着他吱声,他的嘴巴半开,里面还有雪,眼睛也是半睁着。外面的暴风雪铺天盖地,我们必须把他弄进屋。我和乔治一人拖一条腿,我拖着那腿时,在心里假装那就是一截木头。屋里我生着火,很暖和,他身上的雪开始融化。血也化开了,在他耳边流下来。我有些不知所措,很怕靠近他,总觉得他的眼睛还在盯着我。
乔治在火边坐下,转过脸去,靴子和厚重的外套都没有脱。我在原木拼就成的桌边坐下。我说,你怎么知道他已经死了?乔治说,你去摸摸他就知道了。可我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