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胎
个邻居,甚至某个不怎么认识的人,听说了他们的麻烦,特地远远赶来看热闹。盘子要么不洗,要洗也是用冷水。地板只有狗还有兴趣去清理。
比利大王彻夜坐着,以防不测。艾维阿姨把卧室门抵得死死的。
紫罗兰提出看看那些信。它们被取了出来,摊在桌子的油毡布上供她研究,就像对所有邻居和来访者们做的一样。
第一封信是从邮局寄来的。然后是第二封,也是邮寄的。之后的就是纸条,从农场各处冒出来的纸条。
在畜栏的一个奶油罐顶上。
钉在谷仓门上。
裹在比利大王每天都要用的牛奶桶柄上。
关于哪张便条是在什么地方发现的,他们争论不休。
“邮戳呢?”紫罗兰打断他们,“邮寄来的两封信的信封在哪里?”
不知道。他们不知道信封哪去了。
“我想看看是从哪里寄来的。”紫罗兰说。
“从哪儿寄来有啥用,反正他晓得俺们在哪。”艾维阿姨说,“反正他现在没寄啦。他天黑后就溜进来,丢下它们。天黑后直溜进来,丢下它们——他晓得俺们在哪。”
“那跳跳虎呢?”紫罗兰问,“它没有叫吗?”
没。不过跳跳虎现在太老了,当不了看家狗啦。这么多人来来去去的,它早就没兴趣叫了。
“哪怕瞧见地狱大军从大门进来,它也不会叫。”比利大王说。
第一封信告诉比利大王,他最好把牛都卖掉。他命中有劫,绝对活不到收干草那天。他死定了。
比利大王吓得去看了医生。他以为没准脸上有什么迹象,让人看出他得了毛病。但是医生在他身上敲敲,听听他的心跳,对着他的眼睛照了照灯,收了两元钱,宣布他健康得很。
你个大蠢蛋,还去看医生,第二封信这么写道。不如留着你那两块钱钞票擦擦你那臭烘烘的老屁股吧。我才没说你要病死。你要被杀死。这才是你要遭的事。你再健康也没用。我会在晚上溜进你家,割断你的喉咙。我可以在树后开枪打死你。我可以从你背后扑上来,用绳子勒住你,把你勒死,让你永远看不到我的脸。咋样?
这么说,并不是什么占卜者,或者哪个能预测未来的人。而是一个打算亲自动手的敌人。
我才不介意顺便把你那丑老婆和蠢娃子们一起杀死。
你就配脑袋朝下被丢进茅房。你这头罗圈腿的老烂猪。真该用个剃刀片把你那玩意儿给割喽。你还是个骗子。你吹嘘自己打赢那么多架,全是扯谎。
我要用刀子捅你,用个碗接你的血,做他一碗血布丁。我要拿这个喂猪。
你想让一根烧红的拨火棍捅进眼睛里吗?
看完这些,紫罗兰建议:“我们该把这些送到警察局。”
她忘了这一带哪有什么抽象的、官方意义上的警察。警官倒是有一位,可他待在镇上,比利大王去年冬天还跟他发生过一次口角。根据比利大王的说法,布特·洛马克斯法官开车在一个十字路口撞上比利大王的雪橇,洛马克斯喊来了警官。
“抓住那个人,他在十字路口没停车!”布特·洛马克斯(醉醺醺地)嚷道,挥舞着戴着巨大毛皮衬里手套的手。
比利大王捏紧拳头,跳到硬邦邦、积得高高的雪地上。“看哪个穿铜纽扣的敢给我戴手铐!”
最后这事情和解了,只是去找警官仍旧不是什么好主意。
“不管怎样,他会记仇的。没准就是他写的这些信哩。”
不过艾维阿姨认定是一个流浪汉干的。她记得几年前,有个难看的流浪汉上门来,她给了他一片面包,他却没道谢。他问:“没有腊肠吗?”
比利大王觉得更有可能是他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