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祷之圈
得,那就够了。”她说,“你不需要选择。你已经不在这里啦。”
这话生了效。他僵硬地站起身,上前抱住她,拍拍她的背。
“回床上去吧,”他说,“我们还有点时间休息一下。”
“不。你得在罗宾起床前就走。要是我们回到床上,这一切又要从头开始了。”
她给他备了一暖壶咖啡。他收拾了上次带去的箱子。特鲁迪的每个举动都显得灵巧完美,大不同于平时。她感觉心如止水。她觉得仿佛他们是对老夫老妻,琴瑟和鸣,无须言爱,超越了伤害,超越了宽恕。他们的告别几乎波澜不兴。她陪他走到门外,那是在四点半到五点之间。天空开始发白,鸟儿醒了,一切浸润着露水,巨大无害的机器卡在路上的车辙当中。
“幸好这不是在昨晚——那会儿你可走不了。”她说。她的意思是,路那会儿还不能通行。恰好在昨天,他们才修出一条窄窄的路面供当地车辆使用。
“幸好。”他说。
再见。
“我只想问问你为什么这样做。就是为了出风头吗?就像你爸——为了出风头?其实不完全是项链的问题。不过它很好看——我喜欢墨玉珠子。这是我们唯一的一件你奶奶的东西了。这是你的权利,可你无权那样瞒过我。我有权要求一个解释。我一直喜欢墨玉珠子的。究竟为什么?”
“我觉得要怪那家人。”珍妮特说,“他们该阻止这事的。有些首饰是塑料的——廉价耳环啊,手镯啊——但是罗宾丢进去的那个,那简直就是犯罪啊。而且她不是唯一一个。有人丢进了生日石戒指和金链子。还有人说丢进了碎钻戒指呢,不过我不能肯定那是不是真的。他们说那女孩是通过继承得到它的,就像罗宾一样。你从来没拿它估过价吧,有吗?”
“估计墨玉不值钱吧。”特鲁迪说。
她们坐在珍妮特家的前厅,用粉色餐巾纸做玫瑰。
“真够蠢的。”特鲁迪说。
“嗯。你可以做一件事来着,”珍妮特说,“我不知道该怎么说。”
“什么?”
“祈祷。”
根据珍妮特的语调,特鲁迪还以为她要说一件严肃、令人不快的事,某件关于她本人——特鲁迪——的事,它影响着她的生活,所有人都知道,只有她自己除外。白紧张一场,她忍不住想笑,不知如何接茬。
“你不祈祷的,对吗?”珍妮特问。
“我不反感,”特鲁迪说,“只是从小就没被灌输过宗教。”
“那并不是严格意义上的宗教,”珍妮特说,“我的意思是,它和任何教会都没有关系。只是我们一些人自己祈祷。我一个名字也不能告诉你,不过他们大多数你都认识。这是要保密的。它叫作祈祷之圈。”
“就像高中时一样,”特鲁迪说,“高中也有些秘密社团,里面成员的名字都要保密。不过我没参加过。”
“我好像啥事都有份。”珍妮特叹了口气,“实际上这个是比较严肃的。尽管我想里面有些人不够认真。有些人哪,他们祈祷只为了找到个停车位,或者假日能有个好天气。其实它不是为这种事而设的。不过那些只是个人的祈祷罢了。祈祷之圈是这么回事,你给里面随便什么人打个电话,告诉他们你为什么而担心或不安,请他们为你祈祷。他们就会这样做。他们会给圈子里的人打电话,一个通知一个,让所有人都知道。然后我们会为这个人祈祷,全体一起。”
特鲁迪丢下一朵玫瑰。“这朵做坏了。全都是女人吗?”
“并没规定非得这样。不过确实是的。男人不好意思做这个。我一开始也有点不好意思。只有你打电话过去的第一个人知道你的名字,知道祈祷是为了谁,不过在这样一个小镇上,几乎谁都能猜出来。不过,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