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我不太知道是不是该说它是一件特棒的收藏品,但在那儿有三支手枪和十条长枪。在一边,有个前面带钢网的玻璃箱子,里面是一个放了两支装六发子弹的转轮手枪枪架和三支粗大的手枪,对我来说,它们就和马格南左轮手枪一样。
在她还没出来之前,我很迅速地往楼上跑了一趟,穿过了主人卧室和客人卧室。那儿有更多的从购物中心买来的家具。都很整洁。床都铺好了。这并不符合玛蒂琳的性格。
在镜子一角塞着一张纸片。上面写着:
复仇是一盘菜,品尝它的人得凉着吃。
这是她的手迹。
我恰好在她再次出来前走下了楼。
“感觉很好吗?”我问。
她点了点头。她坐到一把带扶手的椅子上,我自己坐到了另一把椅子上。
“你好,蒂姆。”她说。
我不知道是不是该相信她。我开始认识到,我需要谈的是多么多啊,可玛蒂琳要不是我倾诉心曲的最好的人,就差不多是最坏的人。
我说,“玛蒂琳,我还爱着你。”
“下一个问题。”她说。
“你干吗要跟雷杰西结婚?”
用他最后的名字是不合适的。她变得不自然起来,好像是我接触到了她的婚姻本身,但我实在不愿意管他叫胜利者。
“这是你的错,”她说,“终归,你不必把我介绍给大斯都坡。”
她也没必要说完这个想法。我知道她想要说又憋住不说的那些话。然而,她控制不了她自己。她说话的声音有些像帕蒂·拉伦,可学得并不太像。她气坏了。学得走了样了。“是的,先生,”玛蒂琳说,“自打跟大斯都坡干过以后,我就对特殊的老家伙发生了兴趣。”
“能给点酒喝吗?”我问。
“到你该走的时候了。我还可以把你当成保险公司里的推销员。”
“挑明了吧,你怕雷杰西。”
当什么都说出来了之后,摆布她还是容易的。她的自豪感必须原封不动地保留着。现在她说,“是你叫他感到生气。”
我没吱声。我正动脑筋猜想他究竟气成了何等程度。“你认为他会很坏吗?”
“老兄,他是另外一种人。”
“这是什么意思?”
“他会是很坏的。”
“我不愿意看到他把我脑袋给砍下来。”
她看上去给吓了一跳。“他告诉你那件事啦?”
“是的。”我说。
“越南?”
我点了点头。
“噢,”她说,“任何一个能用大砍刀一刀砍掉一个越共分子脑袋瓜子的人毫无疑问是要被清算的。”对这样的行为她全然不惧。不是全然。我记得玛蒂琳内心的复仇意识的深度。有一两次,有个朋友侮辱了她,我以为,这是小事一桩。可她从来没忘掉这码子事。是的,越南的一次死刑执行在她心里激起的浪花是不容易平静下来的。
“我推想,你跟帕蒂·拉伦的关系很糟糕。”玛蒂琳说。
“是的。”
“她是一个月以前离开你的吗?”
“是的。”
“你不想让她回来吗?”
“恐怕我会做出点儿什么来。”
“噢,你选择了她。”在餐具柜上有个装波旁酒的圆酒瓶子,她拿起它来,带了两个玻璃杯回来,给我们俩每人倒了半英寸没掺水的酒,没加冰块。这个仪式来自过去的岁月。“我们早晨的内服药。”我们过去常常这么称呼它。和以前一样——她在呷酒时,有些战栗。
“你怎么娶她不娶我?”这就是玛蒂琳想要说的。她就是不吱声我也能听得很清楚。
问题是她从来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