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声
三世失踪的事儿。有位记者真的顺藤摸瓜,到基韦斯特来找我了。他问我,我是不是认为帕蒂和沃德利会再度结合。我告诉他,他俩已经和我没有任何来往了,现在他们可能是住在欧洲,可能是在塔希提岛,或是在两个地方之间的什么地方。我认为,那种事总是会再次出现的。
看起来似乎谁也不想知道雷杰西现在怎么样了。几乎没有什么人以官方的身份向玛蒂琳打听雷杰西的情况,这真叫人难以置信。华盛顿毒品管理局的一个人曾经给玛蒂琳打过电话。玛蒂琳告诉他,雷杰西和她开车准备到墨西哥去,但阿尔文在拉雷多就把她给甩了,所以她再也没有越过国境(早些时候,在我们去科罗拉多时,我们俩就绕道去了拉雷多,目的是弄到一张汽车旅馆的收据。这样,如果警方查问时,就有话说了)。但是,我认为,与毒品打交道的那些警官们对雷杰西失踪一事都会感到高兴的。现在,那件事就算了结了。有一次,我向玛蒂琳问起阿尔文的弟弟。可他那几个侄子照那张相时正是她唯一的一次见到他的家人——他的一个弟弟。
我们由于手头的钱不充裕,所以想把我们各自的房子卖掉。但那两幢房子的房主名儿并不是马登和玛蒂琳。我猜,这两幢房子迟早会因交不上税金而被没收。
我父亲还活着。那天,我收到他的一封信,信上说:“祝我走运吧,但那些二百五大夫说,我的病好了许多。这叫他们大吃一惊。我病情的好转解除了他们的责任。”
可是,道格拉斯·马登的儿子,蒂姆·马登对此有自己的看法。我怀疑父亲最近的心理状态这么好是与他沉到海底的那些人头和尸体有关。
怪不得治疗癌症得花那么多钱。
我自己呢?有许多事情把我牵连了进去,所以我必须用笔来把我从由忧郁、内疚和根深蒂固的精神罪孽组成的牢笼中解救出来。是的,我要利用这次机会。实际上,一切并不那么糟。我和玛蒂琳互相搂在一起睡觉。我生活在她的功绩的怀抱里,既舒服又安全,我同她结下了生死之交。同时,我也意识到,现在我头脑的清晰、平静是建立在杀人罪——这坚实的基础之上的。
但我不能说,我们彻底地、一点也没受伤害地摆脱了鬼城。我们住在基韦斯特时,有一个夏日的黄昏,赤道的热风越过加勒比海,朝我们这边刮来,室内空调机也不太管用,我想起了玛蒂琳和帕蒂的那些照片(我是用把剪子把她们的脑袋剪下来的)。睡不着,因为这迷人的黄昏使我想起我拿剪子剪照片那个时刻正是现在这时候。(当时我试着按伏都教的说法从头部把照片剪开,我想这样就会阻止帕蒂离开我了。我剪完之后就和帕蒂去参加由哈坡主持的降神会。你可记得,在会上,尼森大声尖叫起来,因为他看到了帕蒂命运的结局。)
我能告诉你什么呢?我所听到的,来自普罗文斯敦的消息是,哈坡疯了。这我是从一位路过基韦斯特,心肠很好的流动工人那儿听到的。他似乎是在前一段时间里又主持了一次降神会,并声称看见了海底下的六具尸体。在海底,两具无头女尸跟他说过话。可怜的哈坡被关进了监狱。我听说,今年晚些时候才被放了出来。
喜剧:
坏人和坏事、婚姻、酒宴、赌博、诓骗、淘气的佣人、好吹牛的老爷、阴谋、年轻人的轻率、吝啬的老年人、拉皮条和诸如此类的事,每天都会在普通人中间发生。
悲剧:
死亡、绝望、杀婴和弒父母、大火、乱伦、战争、叛乱、恸哭、嚎叫、叹气。
——马丁·奧皮茨·范·博勃费尔德
(1597—16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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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