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年前夕,那是结束战乱后的第一个新年,就在我即将走入四十不惑之际,我和一位新年派对上结识的姑娘发生了一夜情。”他停顿了一会儿,似乎是在等我问他,“是吗?特别之处在哪呢?”
“我们发生关系时是凌晨四点钟,地点是在林荫大道,有大概两千多扇窗户都开着,里面的人观摩了全过程,我从来没有觉得自己如此强大过。一会儿一辆警车开了过来停在我们旁边,那位爱尔兰警察从窗户里伸出头来说:‘你们知道你们是在干什么吗?’然后我答道:‘做爱啊,警官。直到奶牛都回家了我们才会结束哪。噢,对了,祝您新年快乐!’”
“然后他做什么了?”
“他只是很厌恶地看了我们一眼——纽约警察都这副德行!——然后就离开了。”父亲大笑了起来,这段记忆看来是他一辈子都不会遗忘的。当他说完,我们还在前往基维斯特的路上。我感觉他还在思忖他破裂的婚姻,然而,当他一张口,我才知道并非这么回事。
“孩子,你知道的,”他说,“我觉得我有能力满足他们对这份工作的期望。以前在战略情报局,上级要求我除掉一个背叛我们的党羽。用枪的话声音太大了,于是我只好赤手空拳灭了他。我可从来没有告诉过任何人这件事情,”他盯着我,“今天是我第一次说出来,也许我失去了我的妻子,但我赢回了我的儿子。”
“可能是吧。”我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什么。
“我从来没有告诉过任何人,因为在我不认为你有能力杀死另一个人之前,我是不会说的。那件事之后过了很久我都不确定我到底会被说成一个好人还是坏人。但是,最终,我也想明白了——我就是一个恶人,这没什么紧要的。所以,我迟疑不是因为我们要去完成这个任务,而是我还没有足够的信心能够控制整个局面,起码现在我还控制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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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