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服务。我说,‘你还是承认吧,你和DGI有关系。’‘你知道的,我确实和他们有关系,可是是你让我这么做的啊。’‘这个不假,是我让你去联系他们。’‘你终于理解了。’他说。‘不,’我说,‘我话还没说完,你省略了非常重要的细节。你给DGI的情报多于我让你给的。’事实上,他点了头。‘或许是我越界了。’他说。”
“沙威承认了?”我问。
“当然,他可是在枪口下呢。我说:‘没错,你是越界了,那你说说你越了多少?’‘你得了解这其中有多复杂呀。’他说。‘我理解。’我说。‘那么你就应该理解我多给他们点情报为的是让他们更信赖我。’他说。‘你虽是一个双面间谍,但是我们相信你是为我们工作的,恐怕他们也会这么想吧。’我说。‘是的,但是他们错了。’他说。‘不,DGI不傻。他们相信你,也许就是因为你给他们提供了太多的情报,甚至比给我们的还要多。’我说。‘不是这样的。’他说。‘不是吗?’我说。‘最起码我也是一个中立者,既没有偏向你们也没有偏向他们。’他说。‘你是不是连我们那天晚上的突袭都告诉他们了?这难道不是我的两个人被抓的原因,连我都在哈瓦那的电视台上被指名道姓地点出来?’我问他说。‘我没有。’他说,‘我是保持中立的。我给双方的信息都很公正。’这时候我终于明白是怎么回事了。我说,‘你在DGI有你的人。你们两个关系很好,好到为了对方相互妥协,对吗?你这个同性恋!’‘不。’他说。‘不要否认了,这本来就已经很糟糕了,你为什么还要把我们突袭的日期泄露给DGI呢?’‘没有,’他说,‘我不会这样做的。’”
巴特勒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然后看着我。我父亲曾经说过,每当大猎物快要死在猎人手里时,它们的表情会发生惊人的变化,我看现在的巴特勒就是这样。他看起来时而邪恶,时而悲伤,时而开心,时而恐惧,然后在接下来的二十秒钟里又很满意自己。“哈伯德,”他继续说,“我把他从椅子上拉起来,推到厕所里,然后把他的头按在马桶上。哈伯德,你不要觉得不好意思。对,我没有冲这个马桶,我是故意的。我可是个深谋远虑的情报员啊。我对沙威说:‘要么现在告诉我实话,要么你就准备吃屎。’‘不,不要这么做,亲爱的迪克斯先生,请你相信我。’他说。其实我并没有打算强逼他,我觉得,这个威胁比死刑还狠。我想起了克劳斯维茨,突然一股莫名奇妙的力量向我袭来,于是我就把他的头按进那个恶臭的马桶里面,使劲地摇晃着他的头,还一边大声喊着:‘维护古巴,是吧!维护卡斯特罗,是吧!’”
这时候,服务生走了过来:“小声点说卡斯特罗的事,可以吗?先生。这里有几个我的常客,他们都是古巴人。”但是,当他看到巴特勒的表情,又说了一句“不好意思”就逃走了。
“下一次,”巴特勒对我说,“他最好是拿着钢管过来。”
我没有说话。在巴特勒身边,我总是沉默。“他坦白了吗?”我最后问。
“没有,”巴特勒说,“每次我把他的头弄起来,他都会说:‘你永远都别想知道我心里藏着的事。’他已经不正常了!一直重复这句话。最后我只得把他带到浴室冲洗。我是跟他一起进了浴室,亲自给他擦洗,而他狂怒,就像一只从垃圾箱里捡到的小浣熊。我离开了浴室,是笑着走开的。然而我很想哭,我爱沙威·福特斯。现在,我依然爱他。”
“什么!”
“是的,我他妈的喝醉了。他那时候满脸是屎,是我逼他的。这么对他,我他妈的也很痛苦。因为我喜欢这样,我喜欢事后懊悔,而现在,哈伯德,我感觉很不安。因为他和他的爱人一起从DGI消失了。我知道的只有他还在古巴,而我就要去印度支那了。战争的苦果是上帝赐给我的唯一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