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老卢克和肯尼·伊斯特利这次报团参加的狩猎活动并非时时处处都是天鹅绒般的豪华之旅,而且他们去的可是美国最后一片未遭破坏的荒原,因此他们决定,全体团员一道开赴猎熊之旅,五位客人、四位向导,以及向导兼“特德警官”的飞行员。飞行员名叫阿尔·贝尔,他驾驶一架贝尔47J,搭载三位乘客,以及一位飞行员——过来鞠个躬——阿尔·贝尔和贝尔47J可不是一回事儿。
老卢克有一个军事决定。不管是由于原子弹,还是阿尔·贝尔及其贝尔47J,抑或是来自萨姆·斯廷远征狩猎公司的无数其他称为直升机的东西,或是其他几个各自配备“特德警官”飞机的远征狩猎竞争对手,再或者是由于布鲁克斯岭野生动物所拥有的那块具有心理磁力的土地的综合裂变(这是新的概念),真实情况是:灰熊已经成为傻瓜。终其一生,老卢克都很了解灰熊——一度他对它们熟悉到可以径直走向一头温和的灰熊,和它勾肩搭背。灰熊并不是冷若冰霜之徒,也不是铁石心肠的虐待狂。你可以拍拍它的背,至少某些时候你可以这样做。可是现在,这块具有心理磁力的土地已经成为一块马赛克,一个如贺拉斯对奥维德所说的“已成碎片的花瓶”,因此老卢克无法确定自己是否还能同他那超酷的庞然大物交流联系,太多的灰熊在第一声枪响之前就已经向猎手冲过去。于是,老卢克采取了军事策略。他带着两位也许会开枪的青少年,还有一位有时会开枪的顶级浑蛋,以及两位有50%的可能性试图在瞄准镜里定位移动目标的中等浑蛋。当然他也带了几位向导,他们可以信赖,他们会控制局面,一旦灰熊来袭,他们会持续射击,直至灰熊断气,但是,第一枪得由客户来打(好给他们炫耀的资本,第二枪也是如此)。因此你瞧,一只灰熊过来了,它已经两度受伤,现在介于龙和恐龙之间,怒火中烧,身手敏捷,什么都不管不顾,心脏、牙齿及齿根间皆是仇恨,张牙舞爪。卢克的向导静待客户先发两枪,然后抄起他的“灰熊快线”飞奔而至,在距离四十码处一跃而起。即便还有四十码远,灰熊却快如野马。即使向导三枪都击中目标,灰熊也不会就此停下,直至它将面前其中一个敌人一举拿下,抓着他消逝在茫茫暮霭之中。“哦,天啦,”老卢克说道,“我的客人死在一头老灰熊手里了。”扯淡!这种状况怎会发生?老卢克从未让客户死于非命,否则将按照常规及合同条款受到处罚。“特德警官”所到之处,心灵生态皆遭轰炸,无论什么物种。老兄,每一个心灵,无论人类还是动物,甚至植物,都会遭受强烈冲击,当然,矿物质(晶体矿物质)也处于同样境地,姑且拭目以待,最好相信吧。老卢克清楚,他已经多次侥幸逃离厄运,他违反了猎手应该遵循的神圣的经济法则,一位客户可能因此送命,那么,此生的良好纪录便会打破。这个地方是育空地区,老兄,是英雄沦陷之处,来听听老卢克讲的故事:老鲁比·利尔,萨斯喀彻温省的老婊子,她从未让客户失望过,大小人物纷至沓来——卢克可以一一道来——直到有一天噩运降临,她服用了育空大麻——什么?——为了能让时间过得快点,她看着那位来自马尼托巴省的审计员在她身边翻滚,在她那褐色微焦的温柔销魂处、那大而宽敞的“密室”中(其秘诀在于,她的客人总是在经久不衰的颠鸾倒凤之后,获得云雨之事的快感——她便是一剂良药,老兄)。那审计员亢奋不已,却毫无进展。于是鲁比·利尔用尽各种方法,四个小时的折腾之后,还是以失败告终。鲁比·利尔从此没落,沦为女同性恋者。
这就是老卢克所思所想?不,这是D.J.在阿拉斯加的一个夜晚自慰濒临高潮时的所思所想,想到翌日清晨要去猎熊他便兴奋不已,于是便竭力控制,再控制,最终那满手的秽物窜上扳机,导致那一枪失误没有打中猎物。
此处已然偏离主题。老卢克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