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了,但我仍能看见里面来回走动的女人,她们看见海斯弗蒂蒂后发出一阵奇怪的笑声。我们现在被轿夫抬到一处白色的木墙前,上面画着鹰、蝎子、蜜蜂、莲花和纸莎草,栩栩如生,使得我害怕从这里穿过,我哆嗦起来,害怕蝎子靠近我。
我们从轿子上下来,迈内黑特点点头,轿夫立即去亲吻他坐过的位子,座位上只有一个象形文字 ,代表死亡之地。父亲给了领头轿夫一枚铜币,门口的官员已经看见了我们,通过他脸上如释重负的表情,我知道他应该已经等了我们一个上午了。过道两旁的仆人不停地向我们鞠躬,我们来到了法老荣耀厅的绿色花园里。池塘旁边的树上结着我从没见过的果实,花园里的瓦片都是镀金的。
“这些树小的时候是种在罐子里的,”母亲小声对我说,“人们把它们装在船上,经历很多风暴才把它们送到我们国家。”
“这些小树生长的地方是什么样的?河流都是流向活水里的吗?”
“那里有非常多的鸟儿,你以前从没见过这么多的鸟儿。”她说。
我想象着那些湿地上鸟儿的尖叫声,它们与这个花园里的鸟儿肯定不一样。这里有一只橙色、粉色和金色相间的火烈鸟,那里有一只黑色的朱鹭,还有很多啄木鸟在枝头上跳来跳去,炫耀着自己像鸵鸟尾巴一样灿烂的羽毛。我记得自己两岁的时候还不知道该如何表达想法,就问母亲为什么要在神的雕像上挂那么多鸟头。在我识字之前就注意到我们纸莎草纸上记录的象形文字基本上都和鸟有关,因此我推断这些象形文字是神连同他们的画像一起赐给我们凡人的。母亲笑了,“这孩子问的问题让我头脑平静起来,”她说,“我能感觉到他的话语生出了能飞翔的翅膀。”她指的是玛特,我再长大一点才会明白。我们有一句谚语:羽毛的边缘可以让你接触到离真理最近的地方。不论我的想法给了母亲怎样的遐想,她都会说:“鸟儿是最受尊敬的动物,因为它们会飞。”
它们确实会飞,在枝头跳来跳去,它们的影子倒映在湖畔的金瓦上,湖水很浅,它们的影子倒映在湖水里,就像彩虹色的鱼,鸟儿们快乐地追着自己的影子飞翔,但即使它们在这些进口的树上欢呼雀跃,远处还是传来了它们痛苦的回声。这些鸟儿的声音很奇怪,就像在辛勤劳作的动物的咕哝声,我能从它们的声音里听出地球的声音,即连接人类的脚和地面的声音。鸟儿对于骚乱总是会叽叽喳喳地叫个不停,其实它们害怕大地,大地不是适合鸟儿栖息的场所。
我从庭院里望了一眼,这个花园里只有一片小树林。我能闻到沃土的气味和一些以前从未闻过的气味,潮湿而又神秘,就像在山洞里一样,感觉凉飕飕的。我能感觉到法老在靠近我们。路的尽头差不多都被叶子盖住了,那里有一座小型的木结构公寓,花园的仆人在墙上涂了各种各样的鲜艳色彩,这幢建筑确实很奇怪,建在木桩上面,看起来像一座房子,四侧都设有天井,我们走进它下面的影子里,从影子里出来时就进入了中央露天的空地,那里阳光明媚。
我总是梦到法老戴着王冠在宫殿里威严地端坐着,朝臣跪在地上,用膝盖慢慢地挪到他身边。迈内黑特跟我们说过,每逢节日的时候,在古老的城市底比斯,拉美西斯二世总是坐在一个巨大场地的中央面见自己的朝拜者。我总是想象着那地方得有多大,至少有我们观看战车表演的地方大吧?进到院子里,我感觉到法老就在附近,确切地说,是他的力量像太阳一样,乍一抬头看,非常刺眼。我的后脑勺感觉到一股沉重的压力,在有这样的感觉之前我是跪倒在地上的,没人教过我这个,我屁股朝天,脸和膝盖都贴着地,这神圣的地上有焚香的气味吗?我不知道这是来自于阳台上的法老的力量,还是父亲和母亲同时按着我的头让我跪下的。迈内黑特就站在我们前面,因为他的等级比我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