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法老并没有死,昏迷了四天之后终于睁开了眼睛,第五天能开口说话,到了第六天,他终于可以抬起头来,而在第七天他居然可以站起来了。很快他又重掌大权,还巡视了后宫。我和皮普提继续保持联系,我经常在清晨时分在通往后宫的门口遇见他,我们两人会站在各自的立场上互通消息。我了解到,当他走在返回后宫的路上时,法老已经与蜜球共度良宵了,两人鱼水之欢的声音甚至比狮子和河马的声音还要大。第二天起来时,她就让自己表现得像个王后一样,春光满面地到处炫耀。
“每次看到皮普提讲述这些事情时脸上那自鸣得意的样子(难道这些宦官还以为是他们自己在行鱼水之欢的事吗),我能想象得出那种凄冷的悲伤就像大篷车被劫后,商人们被扒光衣服丢在月光下一样。
“但是,现在回想起来,我也不知道在那场博弈中我是输了还是赢了,很多对法老最恶毒的诅咒也许就是奈菲尔塔利下的。在我回去时,我遇到蜜球宫中的宦官们正在我的屋外等着我,并交给我一根长长的红色羽毛,接着他就静静地离开了。这根羽毛带有特定的信息,那是在我离开后宫时我们两人共同达成的协定——暗示着蜜球要我赶快去见她。
“在法老慢慢康复的这些日子里,王宫里一片混乱,这都是那些野心勃勃的人计划在法老死后制造混乱的前奏,现在这些计划也随着法老的康复而彻底破灭了。那么谁会调查这些事情背后的真相呢?之前贵族和祭司们都向这些试图篡权的人保证绝对会成功地怂恿他们加入,我知道在法老康复期间,很多事情都偏离了原来的轨道。在神庙里举办的庆典仪式是错误的,堆积如山的麻烦事正等着他去处理。上议院的大厅拥挤得可怕,上下议院的议员们都拿着文件在外边等候着,这些都是由于法老病倒而无法批阅的文件。
“我对这些都无动于衷,我没有进入神庙,只是径直地穿过人群,来到了奈菲尔塔利的身边。这些日子我比以往更加频繁地陪在她身边,因为她对我说过她需要我。我们都不知道万一法老死了我会怎么做,其实即便他真的死了我们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办。一天还没有完全过去,她就拿出了镜子,我们面面相觑,研究着其他面孔后面的灵魂,我最终知道了她十四个灵魂中的绝大部分,不管怎样,至少是在一点点了解。云飘浮不定,触碰不到太阳的边缘,微风无处不在,却无法穿过庭院里的大柱子,在她的一个灵魂离开前,又有另一个灵魂进入镜子里面。我们的目光在镜子里交汇,有时候她就是用这种方式和我说话的,尤其是在国王去看望拉美-娜芙如的那些清晨,每个宫殿都知道这件事,她就会说:‘除非我就洒汤事件请求他的原谅,要不然他不会到我这里来的。但是我不会那样做的,因为他已经把我的仆人鞭打死了。’她看了看我,怀着沉重的心情继续说下去:‘这个可怜的仆人有个失明的女儿,她拥有一副美妙的嗓音,曾经是我的盲人唱诗班里唱得最好的孩子。但是自从她的父亲被打死之后,她就无法模仿鸟儿发出清澈的声音,这都归咎于那个染发的女人。’
“这就是奈菲尔塔利对拉美-娜芙如的看法,奈菲尔塔利对拉美-娜芙如是如此憎恨,以致于用排泄物来起誓诅咒她。奈菲尔塔利反反复复地摆弄着动物的粪便,就像人们传说的那样,这些东西可以给拉美-娜芙如带去厄运,诅咒她那一头秀发脱落直到死亡。我不喜欢奈菲尔塔利的灵魂展现出的这残酷的一面,因为一旦开始,这残酷的力量就没有想离开镜子的意思。接着我的王后说道:‘那个赫梯人讨厌法老,因为法老经历了很多连他自己都不能预料到的磨难,他太坚强了,以至于没有意识到那就是他的苦难。如果法老的知觉不是那么迟钝的话,他就会察觉到自己会重重摔倒,这就是法老痴迷拉美-娜芙如那一头该死的长发的后果。’
“最后,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