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信普塔-内穆-霍特普就是我的父亲,因为我可以轻松地进入他的思想,和进入母亲的一样简单,甚至当他们看到埃及的神像金色的鸟一样在他们头上盘旋时,我同样也能看到,这真是一种不错的体验啊!
于是我体会到了只被母亲宠爱和被父母同时宠爱的不同感受,就像法老只戴白王冠和红白王冠同时戴在头上的感受是不一样的。如果不是奈弗-赫普-奥科汉姆的离开,我就无法体会到这宛如瑰丽的花园一般的美妙感觉。我第一个父亲就像一个寄居者一样住在我们家里,像个鬼魂,他出门从不关门,这是个诅咒,最卑微的人却承受着最痛苦的诅咒。
母亲好像要暗示我如何使内心的这种想法增加,她向我点头示意。我坐在她和法老中间,法老用胳膊搂着我。父亲的手很温柔,就像“玛特之眼”里的银光一样。啊,母亲那里也传来一阵温暖。我依偎在他们二人中间,很疑惑他们身上都有彼此的气味。他们向后靠了一下,为赢得了我的心而高兴,我感觉自己像芳香的巢穴里的小动物,心里很甜蜜,满意地叹了声气。
就是这叹气声把曾祖父从睡梦中唤醒的。他睁开眼睛,看了一下有哪些人走了或来了,丝毫没有受到影响,就开始说话了。这次是他自己的声音,而不是我父亲的。他所在的洞穴很深,所以他现在还没摆脱咒语的控制,他的眼睛把我们一个一个看了个遍,说的话也很清晰,但他没有看到法老紧紧地握着海斯弗蒂蒂的手,好像她是自己的妻子。他只谈到涉及自己利益的事,没有任何事能够打扰到他,就好像万节之节还有一个月才开始一样。如果不是父亲的臂膀一直搂着我,听到曾祖父说话我的思绪一定会变得混乱不堪,而且,我肯定云里雾里的,不清楚自己现在的状况。
父母却不受干扰,我也在他们的帮助下慢慢恢复了平静。很感谢迈内黑特清晰的声音,这样我就不用探出耳朵去听他想要讲什么了,从而能够回避他的声音。但我很快发现父亲也在以同样的方式听他说话,因为他相信自己很快就可以得到祖先的秘密,他的注意力已经转移,从疲惫的四肢转移到对自己内心欲望的了解,对母亲和我的兴趣也是他内心的欲望。躺得离他如此之近,我睡不着。我不太想在节日的第一天和米亚蒙在一起,我只想和奈菲尔塔利宫殿里的曾祖父在一起。如果讲故事就像拔花草一样,一经打断便犹如连根拔起的花朵,那么我告诉自己:故事就像神的衣服,是可以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