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知,今天的仪式也照样会发生,油花的形状也还是一样的,因为它预示的是同样的事。’我没跟她说自己很质疑这件事,每个国家的神都不一样,她看了一下碗,又对我们说:‘有个王妃生了个怪物,我丈夫的精子繁衍出一个怪物。’说罢,一直盯着我的眼睛看,如果她盯着海奎特看可能会更合适,因为只有她在几个月之前生了小孩。
“不管拉美-娜芙如是不是真确定有怪物,还是只是在根据油花的形状猜测,或者她只是想借机羞辱一下海奎特,现在她的思想一片空白,就像黎明前的‘玛特之眼’。她继续说道:‘在我们国家,生出这样的怪物是有伤国运的。’海奎特立刻借着喉咙痛的理由离开了。我很想知道拉美-娜芙如施行法事是不是为了跟我独处。她点点头,示意仆人端进来一个带着盖子的银碗,盖子掀开以后我看见里面盛着一个羊肝。仆人离开后,她把肝拿到一个银盘上,不断地用食指触碰它,仔细地在肝的裂缝处寻找什么东西。整个过程,我一直没有感受到她的思想。
“于是我想她应该是在通过这种方法找寻羊生前的回忆,她选择了这只长着弯角的公羊。祭祀之前,她还对着羊的耳朵说了几句埃及语,毕竟这是只埃及羊。‘我的儿子能成为法老吗?’她问,羊肝对她说:‘如果其他王子不弑父篡位的话,他可以当上法老。’这是她对我讲的,因为她看到米亚蒙在和一个女人寻欢作乐时被阿蒙-赫普-苏-夫从背部捅了七刀,而那个女人正是奈菲尔塔利。我不确定这些是拉美-娜芙如从羊肝那里得来的预言,还是她编出这样的情景,好让我告诉法老。
“我们静默地坐着。
“她突然说:‘你知道前一位法老——拉美西斯一世、我丈夫的祖父是一位普通人吗?’
“‘我不知道。’我告诉她。
“‘他在任期的第二年就死了。我觉得他是个普通人,当上法老以后很恐惧,于是就死了,这也是常有的事。’她点头说道。
“‘我不太了解这些事。’我回答。
“‘是的,拉美西斯一世只是个战士,我是从皇家图书馆里的书上了解到这些的。开始时他是骑兵总管,后来成为尼罗河三角洲的士兵总管,再后来当上法老汉穆哈勃的军队总指挥,这个法老以前也是个战士。’
“我说:‘我似懂非懂。’
“我本想告诉她没有人评价过在塞提之前的拉美西斯一世,大家可以讲更早以前的法老的故事,像图特摩斯和哈特-谢普-苏特,他们很早以前就死去了。
“‘你们的塞提一世是一位受人尊敬的法老,二十岁即位,但他是暴发户的儿子,这样他也只是个暴发户,他的孙子也是。我刚到埃及时并不知道国王是暴发户的孙子,如果我父亲早早知道这一点,他是不会把我嫁到埃及的。’她叹了声气,然后推开羊肝,‘我丈夫难以捉摸,你觉得呢?’我还没来得及回答,她又说道:‘我从没见过一个法老能花这么多时间和祭司们共事,这可能是因为他是个暴发户。’
“我在想象着王后奈菲尔塔利躺在关上门的轿子里,两腿被法老掰开,法老的祖父是个暴发户,和我一样,也曾当过士兵。但他的血液和哈特-谢普-苏特的血液交融在一起。
“为什么奈菲尔塔利从来不提拉美西斯一世呢?她感到羞耻吗?此刻,我想起了米亚蒙,如果一个人通过加冕便可以成为法老,那么埃及的神可以让任何人当法老。我曾是御夫长,那我也可以当法老,因为前面已经有汉穆哈勃和拉美西斯一世开了先例。
“拉美-娜芙如说:‘来,握着我的手,一个人的时候,我需要一位朋友陪伴我。’
“我知道一个人握着另一个人的手可能会带来意想不到的后果,并为此感到不安。但这只是我刚才的想法,现在我准备好了。我牵着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