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愚者自将
”“白”曾语带嘲笑地尽力解释过一次,“要是你把家打扫得一尘不染、井井有条,露易丝就会难堪到无地自容。而如果她认识了你的同事,就会招待他们,和他们交朋友,也会旁若无人地说闲话。不不,相较而言,现在的情况要好得多,她操纵她的吸尘器,没有什么难听的闲言碎语。”

    和往常一样,“白”的态度让乔治大为光火。“你这堆平白无故冒出来的歪理讲得有板有眼。”他吼道,“告诉我,你怎么这么了解露易丝?”

    “白”用朦胧的双眼看着他,说道:“你知道什么我就知道什么,不多也不少。”

    这样的说辞让乔治又伤心又恼怒,但为了面前的棋局,他忍了下来。一旦露易丝不说话,整个世界都变得不真实了,唯一真实的就是眼前的棋盘。“白”的手悬在空中移动棋子,利落地进攻,以过人的智慧扫平一切障碍,这一切乔治都只有嫉妒和自惭的份儿。

    事实上,若发现“白”的任何缺点,乔治也会觉得难过。他的缺点当然不是表现在下棋上,而是他总会在下到关键时刻时,巧妙却令人不爽地说起有关棋里蕴涵的道理,而这个话题总会以抨击乔治在生活中过于堕落和鲁莽结束。

    “你知道吗,往往能通过一个人下棋时的战略,观察出这个人的性格。”有一次“白”这么说,“知道了这个,就不难理解为什么你总是在防守——而且总是输了。”

    这么说话已经够糟的了,但还有更糟的,“白”会在露易丝强行打断他们的时候——让乔治去干这干那或者干脆命令他不准玩了——表现得近乎狂怒。他一动不动地盯着露易丝,双眼闪着极度憎恨的光,仿佛里面烧着两团火焰。

    有一次露易丝做得太过火了,她竟从棋盘上拿起一枚棋子,扔进了棋盒。“白”嗖地站了起来,气势汹汹,乔治见状赶紧跳起来,以防他做出什么激烈的举动。露易丝死死地盯着他。

    “你没必要跳起来吧。”她厉声说道,“我又没弄坏什么。不过我告诉你,乔治·赫尼克,要是你继续玩这项无聊的游戏,我就会真的做点儿什么。我会把每个子儿都砸得粉碎,看看你还能不能回到一个正常人的样子!”

    “告诉她!”“白”说道,“快啊,干吗不回击她!”

    而夹在这两团愤怒的火焰之间的乔治,只能站在原地,无助地摇摇头。

    这是导火索,之后“白”的态度有了新的变化:每句话每个字里都暗藏着险恶的意图。

    “要是她学会怎么下棋,”他说,“就会尊重棋子,你也就不用再怕她了。”

    “如果她会的话。”乔治激烈地反驳,“露易丝太忙了,根本没时间学下棋。”

    “白”转过椅子看着她,然后又转了回来,脸上带着冷酷的微笑。“她在织毛衣。在我的印象里,她总在织。你管这个叫‘太忙了’?”

    “不是吗?”

    “不,”“白”说,“我不这么认为。为躲避讨人厌的追求者,佩内洛普整日躲在织布机后面,直到几年后她的丈夫回来。而露易丝整天织毛衣,其实是在逃避生活,等待她的只有死亡。她并没有乐在其中,谁都能一眼就看出来。飞舞的针脚每绕过一圈,她就离死亡更近了一步,然而,她并不自知,还在为此开心。”

    “就因为她不下棋,你就编造出这么多?”乔治怀疑地吼道。

    “不光是下棋,”“白”说,“还有生活。”

    “你说生活,那么,你是怎么看待‘生活’这个词的?”

    “意义丰富。”“白”说,“求知欲,创造欲,以及能感知丰富情感的能力。哦,太丰富了。”

    “确实,很丰富。”乔治嘲笑道,“都是些意义非凡的好词。”“白”则抿紧嘴唇,讽刺地苦笑了一下,说道:“太丰富了。恐怕超出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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