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节
把心里想说的那句“并不只是政治上的小丑”咽了下去。
达雷尔·布拉科就像今天早晨一样,几乎是直挺挺地站在他拍档坐着的椅子后边,这也是他经常在格里斯基办公室里的表现。他说:“我们从未要求离开这里,上尉,我们中的任何一个人都没有这么想过。但有这么一个机会,我们求之不得,谁会不愿意呢?”
“好。”格里斯基对此表示接受,“这是让你们好好表现的机会。”
几分钟之后,他念叨着记事本上写的一些东西。“女友们?如果真是那样,他们分手了吗?那么他的孩子们,他是如何与他们相处的呢?”这个念头在他脑子里忽隐忽现了整整一个下午,他随手记在了本子上。
“打扰一下。”菲斯克像一个三年级学生那样举手提问道。
格里斯基从记事本上抬起目光看着菲斯克,极不耐烦地说:“有什么事吗,哈伦?”
“我认为所有的问题都与马卡姆的生意有关,现在你却在谈论他的家庭,不是吗?”
格里斯基直起身子向办公桌靠了靠,把记事本摊放在桌子上。他蓝色的眼睛几乎看不出任何表情。“我想让你们两个明白一些事情。马卡姆有可能死于故意杀人,因此从这一点来讲这是谋杀调查,但不是什么大案子。哈伦、你、我和布拉科调查员今天早上在这里详细讨论了案情,我认为你应该更加关注动机。”
“你的意思是这与肇事车辆没有什么关系?”
上尉极力克制住自己心中的不耐烦,说:“不,我没有这样说。撞他的就是车。如果那个开车的是他认识的人,那这案子看起来就更像是谋杀案了。但是,正如我说过的那样,你也应该有这种想法,它可能不是一桩谋杀案。”
“它会将我们排除在凶杀案组之外,”布拉科说,“你说的是这个意思吧?”
格里斯基点头表示同意。“或许是这样,不过也是好事,我想你们也会接受这一点。”
菲斯克和布拉科两人忙完上午的苦差回到办公室,发现有人在他们办公桌的中央位置都放上了一个样子调皮的无檐小便帽,就是大学一年级男生或儿童戴的那种。看来,凶杀案组的同事们似乎并没有转变对他们的态度并认可他们,甚至连容忍都吝于给这两个新同事。格里斯基想,这是个难办但又不得不处理的事,但他不打算惩罚这种侮辱行为,那不是他的工作。如果他那样做的话,在他明白会发生什么事情之前,就会丧失他在这里拥有的一切威信。
因此,将菲斯克和布拉科排除在凶杀案组办公室之外是一件好事。格里斯基再次拿起办公桌上的记事本并读了起来。“他的孩子们的朋友中有没有谁有绿色汽车?他妻子的社交生活是怎么样的,如果有的话?除此之外,你们询问的每一个人都需要提供其案发时不在现场的证明,同时要记住案件发生在早晨六点左右,因此有人提到在那个时间他们没有睡觉的话,应该引起注意。”
“他的工作是怎么回事?”菲斯克问道,“帕纳塞斯医疗集团?”
“我们会谈到这个,有个过程问题。”格里斯基绕开了这个话题,毕竟,把这个案子交给他的这两个新探员,主要是出于照顾的考虑。他并不想让他们来蹬浑水,成为办案中的绊脚石,以防杰克曼以召集大陪审团的方式就帕纳塞斯医疗集团的违规商业操作问题采取行动,马卡姆也许牵涉到此事,也许与此事无关。“让我们看看从哪里人手吧。”格里斯基说道,不过说这话时,他脑子里清晰地想起了一个细节,“你们最好仔细看一下验尸报告。”
那两个家伙一听这话就你看着我,我看着你,四目相对。布拉科清了清嗓子说:“他是死在医院里的,长官。我们知道他的死亡原因。”
“我们知道?”格里斯基回答道,“那死亡原因是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