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节
天气又出现了反常,夜晚变得温暖起来。
布拉科和菲斯克把车停在了格里斯基家门口外面的大街上。布拉科坐在方向盘后面,身旁的车窗摇了下来,一条胳膊肘搁在放下的窗玻璃上。他嘴里咬着一根牙签,那还是他们在克莱门特大街从一家三明治店的柜台上拿的。
菲斯克也摇下了座位旁的车窗,显得有些坐立不安。他啧啧有声地喝完了最后一口饮料。“他不会来了。这根本就是傻等。”
布拉科转过头来对他说:“你没必要继续待在这儿。我会跟他说你还有别的地方要去。你可以把车开走,我自己想办法回家。你是有家室的人了,哈伦。他也是这样的,他会理解的。”
“今天早上他似乎还不能理解这个问题。”
这倒是。格里斯基曾来到哈伦的办公桌前,大声地说如果哈伦不想在凶杀案组待下去的话,会立即把他调到别的警局。“凶杀案组的探员不是一上任就能有自己的一席之地,就能站稳脚跟的。菲斯克探员你明白吗?”
然而等到现在,菲斯克觉得时间也不早了,已经九点了。“他就没有指望我们来,达雷尔,我不在乎他跟你说了些什么。他早就下班了,溜得无影无踪,而且现在还在外边过夜,或许是度周末吧。”
“那就走吧。”达雷尔从点火开关上取下车钥匙,把它扔到了自己搭档的两条大腿之间。“不过我要留在这儿。”
菲斯克伸手在车门外拍了一巴掌。“我不能单独走,这是我的意见。如果我们一起走,那没问题,我们可以说我们已经尽力了。不过要是我自己走了你还在这儿……”
布拉科的澎泉饮料还剩了不少,他把吸管放进嘴里吸了起来,一边吞咽着嘴里的饮料一边说:“他说我要每天都向他汇报行动情况。”
“是吗?算了吧,如果你还没有注意到这一点,那么我提醒你一下,他根本就不在这儿。当我们跟他细谈情况时他不会在意这些琐碎小事的。他就不希望你跟在他屁股后面向他报告什么情况。他显然是把我们这码子事忘到九霄云外了。”
布拉科耸了耸肩膀,不置可否地说:“也许吧。”
菲斯克继续不依不饶,骂骂咧咧地说:“要是他死了呢,接下来会是怎样?你会跪在他的墓前向他汇报吗?总会有一些例外,这你是知道的。”
“这是第一天,哈伦。你不要在第一天就为你要做的事情找什么例外和借口,不然以后你就养成习惯了。”他抬起头从车的后视镜里看到了有车灯的光拐进了他们这条街道。“有人来了。”
菲斯克扭过身子紧盯着街道。“不是他。”
“我出五美元赌是他。”
“我跟你赌了。”
格里斯基认为是杰克曼和亚什剥夺了他的拘捕特权,而且哈迪一直用他那诡计多端的律师把戏不停地嘲弄他,这一切都让格里斯基大为恼火。今天一天,他一点工作的心思也没有。让他们都见鬼去吧!
回到家后,他下定决心周末要给自己彻底地放个假。他把自己的呼叫器和手机都塞进了床旁的梳妆台里,然后看到奥雷尔留的便条,提醒他说自己和拉尼两人放学后都直接出去了,要在夏天到来之前抓住最后一次机会和他们的滑雪俱乐部同伴去玩个痛快。如此一来,孩子们周末也不在家,他可以真正地放假了。
特雷娅回到家时,他问她是否打算跟他到城里去放松放松。没等他问第二遍,她就欣然答应了。他们去了巴尔博亚街上一家摩洛哥人开的餐厅,坐在地板上用手抓着东西吃,配着又香又热的茶水把所有的东西咽进肚里。服务员从齐腰高的地方把茶倒进放在地板上的茶杯里,但没有溅出一滴茶水来。真是个不错的表演。
夜晚的时光是如此美好,他们沉醉其中,决定散步到海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