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节
兰威士忌加苏打水。就那么坐在那儿,慢慢地喝着,那是我所尝过的最美味的东西。然后又喝了一杯,是为了那个人模人样的马卡姆先生的健康喝的,那真是太美了。上帝啊,那是如此的美好。”他回到餐桌旁坐了下来,“接着又是一杯,这一杯是为了那些失去的夜晚,我的孩子,安和我从她那儿遭受的所有恶气喝的。为帕纳塞斯,为我现在的生活,为假装自己是某种学识的典范而快速治愈了一些人的愧疚,又喝了两三杯,为所有的事情都是谎言和我是一个骗子又多喝了一杯。接下来的几杯,为我是个酒鬼和失败者,我自己本身就是那个样子而喝的。到最后,在我想要再叫一杯的时候,那个酒吧招待员,愿上帝保佑他,不让我再喝了。他说酒吧要关门了,如果我需要的话,他甚至愿意把我捎回家。”
“你认为他还记得起你吗?”哈迪问道。
“毫无疑问,他记得。不过如果这事泄露出去的话,我会丢掉自己的工作,而且我不会很快就找到另一份工作。”
哈迪考虑了一会儿。“你明白这是你不在谋杀案犯罪现场的证据,埃里克。”
肯森坚持说:“这事不能说出去。”
哈迪失望地看着他。“那么你最好希望格里斯基还没有跟朱迪思谈过。”
“要是他已经这样做了,我会告诉他,是她搞错了,她说的不是事发当晚的事。”
后面的谈话就简单了,是在司法大楼的大厅里进行的。在各自开车到市中心来的路上,他们两个人已经有足够的时间让头脑清醒下来,尽管哈迪不安地意识到,现在朱迪思科恩在卡拉的死亡时间上没有不在犯罪现场的证据。不过他并不打算把这事向他的委托人提出来,要提也不是在今天早上。他有别的更需要迫切关注的事。
他首先提醒肯森需要注意的一些事情。他对肯森说,没有实实在在的证据能把他和马卡姆的死或者卡拉的死联系在一起。审判是要讲证据的。如果那位公诉人自以为是,一个劲地在动机——那些可能的动机——这个问题上纠缠不休的话,哈迪告诉肯森,他应该有礼貌地回答那些问题。他没有必要挑衅,也不要争论,把话讲到点子上就行了。“而且关键的一点,埃里克,是把你自己从那个有可能变为现实的嫌疑人名单上拿掉。”
这番告诫仍在继续。哈迪再次婉言警告他的委托人要讲实话,即使谈到最有可能让他声名扫地的情况——他和马卡姆之间,马卡姆和安之间,他和帕纳塞斯之间那些不为外人所知的事情——也要把所有的事实都讲出来,特别是在卡拉死的当晚他到酒吧去的情况。埃里克信也好,不信也好,实情就是证明自己无辜的最好的朋友。而且进一步讲,保护证人的隐私也是大陪审团分内的职责。
“你是说他们不会泄露秘密?”
哈迪不愿承认这一点,不过还是违心地这样做了。“是的,任何东西都可能会被泄露出去。不过大陪审团真的不经常泄露证人的秘密。如果你是低调的,而且解释清楚了情况,也没有引起别人不适当的注意,这事就会过去的,从此以后你就不再是嫌疑对象了。”
他必须要让肯森理解这一点。“就算你在经历了一天的压力之后停下来在一个酒吧喝了点酒,大陪审团为什么会在意这个昵?好了,你是个酒鬼,不应该去喝酒,但构成犯罪的不是酗酒,而是谋杀。”
哈迪有必要让他明白这至关重要的一点。现在他们站的地方,离那面刻有遇害警察名字的墙只有一步之遥。此时,大厅里只有他们两个人,显得有些清静。现在已经过了九点了,肯森九点半就得到楼上去了。那个巨穴似的大厅里,越来越多的交通警察、律师还有民众拥了进来,川流不息,那景象看上去就像一大群市井百姓聚在一起。哈迪向他的委托人靠近了一步,把肯森逼得向后退了一步,背靠在那面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