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节
。当天上午,我们跟波托拉的管理人迈克尔安德烈奥蒂谈了话,接着又跟帕纳塞斯的公司法律顾问帕特里克福利谈了。
“不错,那是最后的事情。我希望你明白它是不可能的了。我核查过市里全部二十三辆这款汽车中的每一辆。的的确确只有二十辆还在。其余的三辆无论如何找不到。我只是认为你大概想知道这件事是如何了结的。”
“那辆车吗?是的,它是绿色的。那副保险杠上的贴纸写着‘FINAtA’。”
“我完全明白了你这番话的意思,”哈迪说,“你的新公司需要律师的话,过来找我。”
无依无靠,一贫如洗且身处异国他乡的她或许觉得自己无力依靠法律手段来讨回一个公道。法律绝不会动这样一个有权有势的人一根指头。但她可以自己为她的儿子报仇。她可以用车撞倒那个贪心不足、冷漠无情却带着一副恶心笑容的杂种。
“好的,那好吧……”菲斯克伸出手来跟哈迪道别,“真高兴跟你一起工作过。”走到门口的时候,他又再次回头说道,“没有人会指责你的,你知道的——万一你认为有人这样。”
“医生的命令,”弗兰妮补充说,然后靠过身来悄悄地说道,“这个傻瓜上个星期在试着做仰卧起坐,把一个伤口上结的痂都给撕裂了。仰卧起坐!”
不过他知道艾尔西院一九二一号的二层公寓是露兹洛佩斯最后为人所知的住址,她是菲斯克寻不到下落的那三辆道奇箭型车的登记车主之一。终于,他让邻居中的一个女人相信了他不是警察,而是保险公司的,正在努力查找露兹的下落,以便自己能够就她孩子的事给她寄发一笔钱。
寻访露兹·洛佩斯的踪迹把哈迪带到了一个政府根据住房建造计划,以加高扩建的方式修建的箱式公寓住宅前。这些混凝土浇筑,外墙用拉毛水泥粉饰过的三层高的公寓楼,外表曾经光鲜明亮,但现在连胡乱涂鸦都掩盖不住那上面斑斑点点的尿渍留下来的颜色了。跟他预料之中的结果一样,没有人知道她到底去了哪儿。
“是这样的,你知道,”菲斯克叹了一口气说,“我曾希望能够找到一些关于那辆撞死马卡姆先生的车子的信息。我知道大家一直都在笑话我,不过我真的深信这事跟案子是有某种联系的,而且我会证明给他们看。不过你认真听过我说的话,看过我那个道奇箭型车名单,甚至还跟我要过一份复印件。我只是想让你知道我很感激你对我做过这些。”
接下来发生的事情,他都已经推想得到了。她和她的儿子来到了这里,后来帕纳塞斯让他丧了命。作为那家公司的代言人,马卡姆对这个男孩的死亡承担了社会责任,然而哈迪知道这事的罪魁祸首是罗斯。
电话声打断了埃利奥特的思路。
“格里斯基上尉认为,我们已经掌握了足够的信息,可以取得搜查罗斯住宅的搜查令。特别是,他想要查抄他的衣物并把它送到警方的实验室去查验,看上面是否留有马卡姆夫人的血迹。据我理解,按照他的说法,这东西在他的衣服上是肯定有的。但格里斯基凭我们手中掌握的情况没有能够拿到搜查令。
他那充满倦意的眼睛回头浏览了自己笔下的几段文字,意识到这点东西还远远不够。这些文字没有从精神上把握住格里斯基的行事作风、人格的实质,以及他一直以来展示给那些了解他的人的那种形象。他看了看手表,已经接近凌晨一点了,离截稿还有一小时的时间,他现在得把它赶写出来,取代他今天下午已经着手在写的另一篇专栏文章。或许他可以把它写成由一个或是两个篇幅的奇闻逸事构成的综合故事,也许再配一张格里斯基面带笑容的照片——当然他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事——不管怎么说,得写出点更富人情味的东西。那部电话又再次响了起来,不去接不会有任何帮助,也不会改变任何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