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四、解疑复星
终告结束?也许不能说IPO使复星脱胎换骨(郭广昌会抗议,“我们一直是这样的!”),但起码,它令复星浮出海面,从而使我们有机会去打量这样一家横跨多产业、并且还有着更新更大企图的控股公司的身形。
首先,我们必须让时间先回到2004年,那也许是复星10多年多元化道路上所经历的最刻骨铭心的一年,也是今日复星整体上市的起点。
本命年
那一年,郭广昌感受最深的,“是随着我们企业规模的扩大,我们对外部环境的依赖也越来越大。”
2002年、2003年中央政府屡压不下的固定资产投资热,从外部环境上,是由地方政府和国有商业银行营造的。由于对地方政府投资的约束机制的缺位,以及承受着股改压力的国有商业银行为了尽快降低不良贷款率从而倾向于做大贷款,摆在企业面前的投资空间相当宽松。复星是享受到这种“投资快感”的企业之一。从2001年年底到2003年,“复星系”以集团及子公司、关联公司名义在钢铁、地产、零售、医药、金融等多个产业领域进行了一轮密集性投资。这里有一份复星系在那三年不完全的投资名单:2001年——投资北京金象(6100万元)、收购豫园商城13.3%国有股权(2.34亿元)、投资兴业投资(3000万元);2002年——投资建龙(3.52亿元)、投资重庆医工院(3130万元)、投资重庆药友(6830万元)、进一步收购豫园商城6.8%股权(1.19亿元)、投资德邦证券(5.01亿元)、投资兴业投资(7330万元);2003年——投资宁波建龙钢铁(8.25亿元)、合资成立南钢联(16.5亿元)、投资国药控股(5.03亿元)、投资广西花红(3070万元)、投资海翔药业(2700万元)。
与此相对应的是,在这三年中,除了复星医药于2003年底发行了9.5亿元可转债至2004年6月转股约三分之一,复星并无任何权益性融资行为。惟一值得庆幸的是,在2004年4月底中央前所未有地强硬表态要对包括房地产在内的部分固定资产投资项目进行调控之前,2004年2月,复地抢先在香港上市,融到了17亿港元。
但是在其他业务板块,复星都是才驱动大笔资金入局,脚跟刚站立未稳。在此情况下,从2004年第二季度起突然收缩的信贷环境对复星的财务考验可想而知。
特别是在钢铁板块这个资金密集型的重工业领域,随着江苏铁本项目被究查为违规典型,宁波建龙项目亦遇阻不能投产;此外,南钢联项目直接推高了复星的流动负债风险,直至今日,据“复星国际”招股书,南钢联负债都是复星集团负债中的大头,“我们的流动负债净额主要是由于南钢联作为其增长策略的一部分而依赖短期融资应付资本开支所致。”截至2004年12月31日,南钢联的流动负债净额为38.91亿元,占整个“复星国际”当期流动负债额的58.18%。
2004年5月,德隆的崩盘让所有的人都想到一个问题:下一个会是谁?当时在业界的口口相传以及媒体似是而非的报道中,一个最集中的候选者就是:复星。
没有比复星更与德隆相似的企业了,在人们看来。
两者何其相似矣。多元化、涉足实业与金融、在多个产业同时进行疾风暴雨式的收购与所谓的“整合”、收购资金来历不明、有上市公司可直通资本市场、数不清的子公司孙子公司合资公司进行关联交易;还有,都是民营企业;还有,在这个庞杂的企业王国顶端,都是一个低调不多言、而关于这个私营王国的一切也许只有他了然于胸的自然人大股东。
“2004年二季度起,随着德隆崩盘、托普、啤酒花事件接连出现,社会对于发展速度较快的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