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圣奥比邸园里的舞会
以为他会撑不下去了呢!每当他开始咳嗽就会把我吓得半死。”
“他现在好些了吗?”
“壮得像条小牛一般,没危险了。你要知道,疾病潜藏在四周,不过,还好他是个小斗士,没有什么能击倒他的!”
“我很高兴他好了。”
她点着头继续形容假膜性喉炎的徵状,突然,她说道:“我现在要带他上楼了,湿气有点重。”
她推着婴儿车往屋子的后门走去,我无法抗拒随她进去的诱惑,我想再看看那些鹊鸟,想知道其中是否真的隐藏什么邪恶的事?也许,我得上去了解查证。
她温柔地抱他上楼:然后坐在椅子上,双手抱着他,脸上尽是那无限的温柔及爱。
我走向前去看那幅七鹊图。“一悲……”我开始念起。
“二喜,”她说。“继续念。”
我照着做,到了最后一段时,她抢先念道:“七是秘密……”然后摇着头说:
“不能说。”她满脸严肃地紧紧地抱着洋娃娃。
这件事有点诡异,这句话对她有着非常特别的意义;什么秘密?我很怀疑。她的脑子里充满了幻想,这是无可置疑的:任何能把洋娃娃看成是婴儿的人,基本上就没有正常的思考能力。
我突然警觉到有人在楼下,马上说:“一定是你姊姊回来了。”
她没回答,继续看着她的娃娃。
楼梯间传来脚步声——很沉重的那一种,可以确定绝对不是露西。
那个人喊道:“露西!你在吗?”
是克里斯派。门突然被打开,他站在那里看了我一眼再转向佛萝拉,然后目光落在那幅七鹊图上。
然后发生了令我不解的事。佛萝拉突然猛地站起来,娃娃从她手上滑落掉到地板上;有几秒钟的时间,我们全部盯着那破碎的瓷娃娃看;接下来佛萝拉悲恸得痛哭哀号,她跪在娃娃身边,双手重重地捶着胸部。
“不……不要!”她大喊。“这不是真的,不是,我没有,是秘密……不能说。”
克里斯派走到她的身边,把她拉起来,她还是啜泣着:“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不是。”
他轻易地把她举起来——就如当初在树林时一样——然后抱她回房,把她放在她的床上;他突然把头转向我,指示我把破碎的娃娃拿走。我遵照他的话,带着娃娃跑下楼去,把娃娃放在厨房的桌上后,又马上回到佛萝拉的房间。佛萝拉还是躺在床上啜泣着,克里斯派不在里面。不过,几秒钟后,他又出现了——一手拿着杯子,另一手不停地搅拌着。
他拿给佛萝拉,她温顺地把它喝完。
“这会使她平静下来。”他对我说。
我心想着:真奇怪,他怎么知道在她沮丧时该如何处理?如何让她平静?
他小声地对我说:“没事了,她不再兴奋,不久就会睡着。”我又再度被他“对照顾她的见解”吓了一跳。
我们站在旁边看着她,不到五分钟她就不再喃喃自语了。
“现在她已记得不多了,我们再多等一会儿。”
这真是一幕奇怪的景象;在这幢小屋内,佛萝拉躺在床上,而我和克里斯派则站在一旁看着她。他一定对这个屋子及住在里面的人非常了解,他一定是直接到露西放药的地方——这些年来已成了她妹妹生活中的必需品。他的行为和举止宛如他是这里的主人般;但,在别处他又何尝不是如此呢?
佛萝拉不久就睡着了。
克里斯派看着我,指示我随他下楼。
到了厨房后,他说:“你来这里干什么?”
“我来看佛萝拉,我常常来。她到楼上,所以我也跟着上去。”
“露西小姐不在?”